秦歧在邊關大軍壓境讓周邊的百姓都恐慌不已,惶惶不可終日,不知道哪一天就會大禍臨頭。
不光如此,雖然已經繼位有一段時間但是卻剛剛開始接觸國家政務的楚揚也是嚇得睡不著覺,每天晚上都睜眼到天明。
他猜,秦歧肯定是衝著他來的。
但是猜到這一點也沒有什麼用,他並不知道怎麼去應對這件事。
睡不著的時候,他就會忍不住想,如果楚和靖還在的話,會怎麼辦。
可他想不出來,從前楚和靖在的時候,他便和其不甚親近,如今楚和靖不在了,他又怎麼能猜得出來他的意願?
朝中服他的人幾乎沒有,願意擁護他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楚揚想,若是這一次處理不好的話,他這個皇帝,也算是當到頭了。
說不定,楚國就亡在他的手上了。
北燕那邊,氣氛倒是沒有楚國那麼緊張,畢竟燕奚並不像是楚揚一樣無能,還有威武王府可用。
秦扶桑已經和秦國內部取得了聯係,先把秦之亥救出來,然後再和北燕一起,對秦歧內外夾擊。
這幾天秦扶桑忙得焦頭爛額,幾乎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但燕嬰那邊倒是清閒了不少,他如今最好就是按兵不動,好麻痹秦歧。
所以眼下最要緊的事情,就是籌備卿羽和燕十七的婚事了。
燕十七等這一天,都不知道等多久了,如今終於夢想成真,高興得走路都是蹦蹦跳跳的。
燕嬰告訴燕十七,往後娶了媳婦,在他心裡,就必須得是媳婦最重要了。
燕十七撓著後腦勺笑了笑,“世子您放心,在我心裡卿羽早就比您重要了。”
燕嬰被他氣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卿羽成親,沈宜安看著倒比她自己大婚的時候還要上心,樣樣都是要一一過問過去的。
這樣也好,燕嬰想,找個事情讓沈宜安轉移一下注意力,想必也能讓她開心一點。
燕嬰這幾日時常去和秦扶桑商量事情,和秦扶桑呆在一起的時間,反而比和沈宜安呆在一起的時間還長了。
有幾次,燕嬰都能察覺到秦扶桑的欲言又止,他應當是想要問一問沈宜安的近況,想要問一問他們倆成婚是不是一切順遂,可還是沒有問出口。
秦扶桑是一個正人君子,沈宜安已經成親,他也就知道保持距離,斷斷做不出來那橫刀奪愛和插足的事情來。
他不想叫燕嬰不悅,也不想讓沈宜安為難。
燕嬰想,也許最後秦扶桑輸,就輸在他總是為彆人著想這一點上。
因為很小的時候就被拋棄,所以秦扶桑縱然後來修煉得寵辱不驚,心裡還是有點敏感多疑的,所以他喜歡沈宜安的時候不敢說,甚至在察覺沈宜安對自己也有好感的時候,他也不敢表露心意。
他在沈宜安麵前,甚至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到最後,隻能眼睜睜看著沈宜安投入燕嬰的懷抱。
雖然曾經和秦扶桑一起競爭過沈宜安,但燕嬰還是覺得,秦扶桑這個人是靠得住的。
二人這幾日在一起商量了許多辦法,儘量能夠一擊即中。
不知是不是因為坐得久了,燕嬰起身往外走的時候,忽然覺得有幾分恍惚。
秦扶桑在後頭和他說話,可他隻覺得自己像是被套在一個罩子裡麵一般,秦扶桑的聲音悶悶的,根本聽不清楚。
他驟然覺得眼前一黑,秦扶桑的聲音像是被人抓著飛走,他一個字也聽不見了。
在倒下去之前,燕嬰隻聽見了秦扶桑的一聲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