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衛國見自家小妹這個樣子,也隻能眉頭緊蹙在心中歎氣。
人人都說小妹最像母親,性子如水一般溫柔,一口吳儂軟語跟武家的氛圍格格不入。
其實武芸才是武家最軸最犟,最像父親的人,一旦定了什麼主意,那便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
重新補了一下妝,武芸便在武衛國的陪同下徑直去了宴會廳。
宴會廳中,宇文慶旭正在臨時搭建的台子上,對著賓客們說著這二十七年來與武芸相處的點點滴滴,那些恩愛過往他說的深情無比。
武芸聽在耳朵裡隻覺得可笑,看著台上那深情款款的男人,胃裡隱約有些不舒服起來,還好有那安靜凝神的香囊在身上,她隻深呼吸一口氣便壓下了那心中升騰起來的盛怒。
宇文慶旭看著武芸款款像自己走來,便主動伸出手來。
眾人見狀便立即配合地鼓起掌來。
武芸衝著宇文慶旭笑了笑,卻沒有握住宇文慶旭伸過來的手,而是自己提起裙擺,一步步踏上了台階,走到了臨時搭建的台上。
宇文慶旭的手僵持在半空中,麵上的表情有些尷尬,但礙於賓客眾多還是乾笑了一聲收回手,跟武芸一起站在了台上接受眾人的掌聲。
“我也想說幾句話。”武芸衝著宇文慶旭勾起唇角,伸出手來索要話筒。
宇文慶旭心裡覺得武芸事兒多,卻不好當著眾人麵前表現出來,隻無奈道:“那你……簡單說幾句吧。”
拿到話筒,武芸清了清嗓子這才對著眾人開口道:“歡迎大家在百忙之中抽空過來。”
聽見這句話,一旁的宇文慶旭麵上不顯,心中鄙夷。
這話他之前就說過了,要麼他怎麼說這女人上不來台麵呢?
就這麼幾句車軲轆話,也值得她顯擺?
真是愛找存在感啊!丟人。
“今天是我跟宇文慶旭二十七周年的結婚紀念日。”武芸語氣平淡:“也是我們正式結束婚姻關係的一天。
對於大家來參加我的離婚典禮,我深表感謝。”
武芸這話一出口,不僅她身邊的宇文慶旭愣住了,連賓客們也一臉懵,他們……聽錯了?
“武芸!你發什麼瘋!”宇文慶旭不敢置信地看著武芸:“今天是什麼場合!你偏要在今天鬨!”
“二十七年的婚姻,你出軌了多少年你自己能說的清楚嗎?敢說嗎?
你私生女的生日跟我們的結婚紀念日是在同一天。
這麼多年我一直好奇,你的工作就這麼忙,每次我們的結婚紀念日你都在加班,逢年過節你也總加班,隻留我跟阿凝在這個家裡相依為命。
原來……你是在另一個家庭裡加班啊?”
武芸看著宇文慶旭,她柔軟堅定的聲音從話筒裡傳至每位賓客的耳朵裡。
“你瘋了!”宇文慶旭冷著一張臉,伸手就要搶武芸的話筒被武芸躲開。
“我沒瘋,我隻是病了,病了太多太多年了,病到以為我隻要老老實實守著這個家,這個家就不會散,病到我覺得隻要我忍氣吞聲,一切都會好起來,我甚至不願意承認我病了,不願意承認我看錯了人,嫁錯了人。”武芸看著宇文慶旭:“今天,我們就離婚吧。”
既然錯了,那就是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