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主深深看了墨祁浛一眼,過了許久才長出一口氣:“好……那爺爺為了你,再試一次,最後一次。從今天起,你就是墨家的長孫,唯一的繼承人,墨祁浛。”
從那之後,墨祁浛便不再是父母身前撒嬌承歡的小姑娘,她是墨家長孫。
幼年期尚好,年過十歲,她要開始發育了,便求爺爺去找藥神求了壓抑性征發育的藥。
“小丫頭,你可想好了,是藥三分毒,沒下定決心就不要喝。”陳藥神那時已經瘸了腿,開始了隱居的生活。
他原是不再給人開藥了的,因墨家跟七爺的淵源,爺爺帶著她三跪九叩地求上了藥神居。
“我想好了。”墨祁浛那時滿心都隻想著要報仇,回答的語氣慷鏘有力。
“嗬,給人配了一輩子救命藥,如今再有人上門竟然是求毒藥了。”陳藥神嗬嗬笑著拄著拐轉身往院子裡走,他的拐杖上有一個手編的掛飾,看上去有些舊了,那鈴鐺的響聲也不再清脆,但陳藥神似乎還很寶貝。
等陳藥神再回來的時候給了她一個藥方,便讓她和爺爺離開了,隻在離開之前又鄭重地對她說了一句:“記著,是藥三分毒。”
“記著了。”
這藥她一吃就是十年,她心裡清楚,雖然陳藥神說這是一副毒藥,這毒性卻已經被壓製到了最低。
隻是這藥雖然壓抑了她的發育,但她聲音和身形依舊與男性有異,所以她又開始貼假的喉結,改聲的變聲器,穿衣也有專門的墊肩,不合腳的鞋子,墨家做過手腳的體檢報告。
所有的一切都在將她打造成墨家最優秀的大少爺,比她的父親生前還要優秀。
當年的事情她一直在查,家中姑姑對她要求嚴格,叔叔卻總像是在防著她,她都不在意。
隻是看著墨祁晨跟他的父母撒嬌時還是會羨慕,就連自己的那個叔叔對待墨祁晨時都額外有耐心,笑容也多了許多。
鐘誠是墨韻招進來的贅婿,當年為了墨家,墨韻犧牲很大,這麼多年對於她外界仍有謠言。
而鐘誠那個贅婿,總是溫溫柔柔的一副好說話的斯文模樣,雖然外界總有風言風語,但墨家上下對他還是誇讚居多。
隻是墨祁浛對鐘誠卻始終有些隔閡,隻是這微妙隔閡的原因墨祁浛也說不上來,好像就是喜歡不起來。
如今看來這敵意也不算是空穴來風。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墨祁浛整個人都因憤怒而微微發起抖來,她找了這麼多年的人,竟然一直在她的身邊:“我墨家有什麼對不起你的!你接近我姑姑又有什麼目的!鐘誠!你到底要做什麼!”
許是墨祁浛眼中的恨意和憤怒太過熾熱,鐘誠先是一愣,而後才再度露出了他那溫柔斯文的笑容:“既然你已經知道了,就不能再留下你了。
放心吧小浛,不會很痛的。”
說完這話,鐘誠才抬起了手,指尖對向了墨祁浛,深吸一口氣,看向墨祁浛的眼神裡似有一絲不舍和歉意。
他也不想的,但是,沒辦法。
下一瞬,一抹寒光閃過,鐘誠下意識側身躲過,就瞧見小羊手裡握著一把短刀,嘴裡罵罵咧咧著:“你就是那個催眠的老陰比是吧?給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