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韻還是依舊那麼忙,甚至越來越忙,但鐘誠覺得自己的人生好像充實了很多。
漸漸的,墨家有彆樣的聲音出來。
甚至有親戚暗戳戳的給墨祁晨說以後墨家的一切是誰的還說不準。
墨祁晨年紀小,不設防,將這話開玩笑似的說給墨韻聽。
當時鐘誠就覺得大事不好,此後他也試過再對墨韻使用心理暗示,可一周之後,年幼的墨祁晨還是被墨韻送出了國。
從那時,鐘誠就清楚,在墨韻的心裡,墨家永遠都是放在第一位。
他也好,墨祁晨也好,都要往後排。
明明,他是墨韻的丈夫,他們該是彼此最親密的人才對啊。
終於,貪戀了這麼多年的幸福,他還是遭報應了。
命運就是這樣,總在他以為自己可以擁有幸福的時候,將他狠狠踐踏進泥土裡,讓他認清楚自己的身份。
可是,憑什麼呢?
憑什麼他就非要聽從命運的擺布呢!
憑什麼!
時光交錯,鐘誠看著眼前自己愛了這麼多年的妻子,自己守了那麼多年的秘密在這個時候被翻出來,他竟然好似鬆了一口氣。
真好啊,不用再騙她了。
真好啊……
“媽!”墨祁晨急了,他趕緊上前說道:“你先放手,有什麼事我們晚點再跟你解釋!”
“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墨韻終於給了墨祁晨一個眼神,她眼中含淚:“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他會催眠術,是不是一直都知道他殺了我哥哥,是不是一直都知道他彆有用心!”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墨祁晨搖著頭說道:“快到時間了,你們先上船,等上船了,我再跟你解釋!”
“回答我!”墨韻看著自己的丈夫和自己的兒子,第一次有一種被嘲弄的這麼徹底的感覺。
自己這幾十年的人生,到底還有什麼是真的,在此之前的一切,有多少是催眠,有多少是她真實的體驗?
信任一旦崩塌,那麼所有的一切都麵臨崩壞。
尤其對方還是她的至親。
“何必這麼暴躁。”一個男聲傳來,笑嗬嗬的:“鐘誠,你不至於連家務事都處理不好吧?”
“你是什麼人!”墨韻看著突然出現的人也嚇了一跳,她瞪向對方,一個慌神便被鐘誠掙脫了。
“古軒齋的古三爺。”鐘誠掙脫了墨韻的下一秒便重新抓住了墨韻的手臂,將她直接護在了自己的身後,一雙眼睛冰冷地看著眼前的來人:“我的家事就不牢您費心了。”
“原本我是不想多管閒事的。”古三爺笑眯眯說道:“隻是這時間也差不多了,我等得起,那位爺可等不起,他一向最是守時。”
“我們這就上船,不會誤了那位爺的時間。”鐘誠說著就要拉著墨韻上船。
“等一下。”古三爺的笑容一收,慈祥的麵相生出一絲陰狠:“你們父子上船沒關係,她可不行。”
“古三爺,您這是什麼意思?”墨祁晨也沉下臉來了。
“六少,這不是我的意思,是那位爺的意思。”古三爺再度嗬嗬一笑便學著那位的語氣說道:“這東城的墨家有些多餘,清了吧。”
聽見古三爺的話,墨祁晨和鐘誠的臉色皆是一變。
“醫院那邊我已經派人過去了,私人醫院那邊有點麻煩,畢竟是九爺的地界,但混進去幾個人也不是難事,墨總,您也不必怕,陰陽路上墨家人都候著您呢,您不孤獨。”
語斃,黑漆漆的槍口便對上了墨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