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教訓一頓，讓他長記性，下輩子見到珍珍都給我繞著走。”宇文誌的聲音冰冷。
“是。”
掛斷電話之後，宇文誌才再度看了一眼鏡子中的自己，屬實狼狽。
宇文誌拿出手機撥通了列表裡的視頻電話，很快視頻就被接通，屏幕上出現一張柔美的臉。
“啊！抱歉，我聯係錯人了！”宇文誌看見這張臉才一副惶恐的模樣猛地將手機從麵前移開。
“嗯？怎麼了？”電話的另一邊傳來了溫潤好聽的聲音：“是出什麼事情了嗎？你人呢？”
“我……”宇文誌頓了一下，抬手將房間的燈關上後，才重新將手機移回到自己的臉前麵：“武姨，我在這裡，不好意思啊，打擾您休息了，我不小心按錯了，抱歉。”
“為什麼突然關燈？”武芸看著手機裡宇文誌似乎有意在躲避鏡頭，皺了皺眉頭：“你把燈打開。”
“不、不用了吧，武姨，我剛出差回來，正要休息來著。”宇文誌語氣含糊：“我……”
“聽話，彆讓我生氣。”武芸故意板著臉趁著聲音，隻可惜她一貫的吳儂軟語即使是真的生氣了也沒有什麼威脅感。
但宇文誌還是輕輕歎了一口氣，“啪”地一聲打開了燈，一張掛了彩的臉滿是狼狽地出現在了鏡頭中。
武芸倒吸了一口冷氣，之後才立即問道：“怎麼傷的這麼重？誰打得你！”
“沒事的武姨，不小心磕碰的，上班嘛，磕磕碰碰很正常。”宇文誌乾笑了一聲似乎想要故作輕鬆地打哈哈，卻還是【不小心】痛了傷口，眉頭一皺看上去有幾分可憐。
“你在哪上班會傷成這個樣子？武館嗎？武家訓練場上都沒人像你傷的這麼重！你！”武芸原本還想再說些什麼，可見宇文誌的眼角隱隱在泛紅，便止了話頭，默默歎了一口氣。
“對不起啊武姨，讓你擔心了，我其實沒想這麼晚打擾你的，我不小心按錯了，我……”宇文誌話到這裡才有些煩躁地揉了揉自己的頭，之後才歎了一口氣說道：“對不起，我說謊了，我是故意找您的，我心裡難受，珍珍是我妹妹，我不想讓她擔心，我不知道這個時候能找誰，我……我心裡難受……”
“疼嗎？”武芸看著宇文誌，眼神浮現了一抹不忍。
說到底，犯錯的人已經付出了代價，可在錯誤中出生的孩子還要背負著上一代的沉重枷鎖繼續往前。
“不疼的。”宇文誌搖了搖頭，笑容勉強。
“不準說謊！”武芸沉下臉來。
“疼……”宇文誌上揚著的嘴角這才沒什麼力氣似的耷拉了下來：“很疼……從來沒這麼疼過，武姨，我疼……”
武芸聽著宇文誌的話，隻覺得自己鼻梁也在泛著酸澀，輕聲細語地哄了宇文誌幾句，又叮囑他好好休息，傷口注意清潔，不要泡澡不要碰水。
“武姨，謝謝你。”宇文誌的睫毛上還沾著淚珠：“明天，如果我傷口疼的話……我還能找你聊聊嗎？”
“可以啊。”武芸淺笑著應下：“反正我現在也沒什麼事，你有需要隨時可以找我。”
“武姨，你真好。”宇文誌看著屏幕裡那張寫滿溫柔的臉，心口有一種無法言說的暖流湧出，滋潤著他已經冰封許久的心。
“傻孩子。”武芸又輕笑了一下，之後又聊了幾句才掛斷了視頻。
結束了跟宇文誌的通話，她才注意到宇文凝給她打了幾個視頻電話都因為通話而被攔截了，她立即打了過去：“阿凝，你還沒休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