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白心予生氣了,又聽到那五百字以上的要求,宇文啟遲疑了一下,才歎了一口換了一隻手接聽電話:“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一起玩的事情嗎?”
“記得。”白心予不知道宇文啟為什麼會突然提起這個,但還是應了一聲,之後才想起什麼似的說道:“我記得小時候你好像……不是這個性格,那時候你挺愛笑的。”
在白心予的記憶裡,那個胖墩哥哥雖然剛開始板著一張臉,但是玩起來之後胖墩哥哥的話也挺多的,而且懂得很多,跟她說了許多她沒聽過的知識,還跟她講了很多外麵的世界。
也正是因為胖墩哥哥才讓白心予對外麵的世界充滿好奇,長大之後努力學習,拿到了資助考上了南大。
“嗯。”宇文啟應了一聲:“我爸去世的很突然,那次隻是一次普通的外出,而且原計劃,我跟我媽也應該在那輛車上的,隻是那個時候我用了不太健康的減肥方式,導致自己生病了,我媽在家照顧我,所以才隻有我爸在那輛車上。”
“嘶……”聽見宇文啟的話,白心予倒吸了一口涼氣,她不敢相信如果那時候宇文啟跟鐘淑蘭都在車上……那將是多麼可怕的事情。
“我爸似乎早就預料到有人會對他下手,在他出事之前跟我說了許多事情,那些事情我當時隻覺得繁瑣,再加上過度節食,餓的頭昏眼花,多數都不記得了。
我爸看我那個樣子,也歎了一口氣說了一句‘如果我真的不在了,你們母子該怎麼辦?’
這句話我記得很清楚,還問他說的是什麼意思,我爸隻是笑了笑,沒有回答我。
再後來,他就出事了。
雖然警察說那是一起交通意外,是因為肇事車輛的司機涉嫌疲勞駕駛,再加上路麵濕滑,所以才在那裡發生了嚴重的車禍。
但我知道事實不是那樣的,我爸一定是知道了什麼所以才會告訴我這麼多。
我當時年紀小,嚇壞了,也擔心對方會趕儘殺絕。
爺爺白發人送黑發人,一下子就蒼老了很多,我自然不敢再讓他煩心。
我媽忙於頂住各方壓力撐住宇文家的生意,無暇管顧我。
我二叔那時已經有些飄飄然了,似乎已經認定宇文家會是他的。
我三叔雖然在以前對我很好,但是在我爸去世之後,他經常會用一種很可怕的眼神看著我,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了很久。
我實在沒有辦法,就去找了我舅舅,把我的恐懼說給他聽了。”
“你舅舅?”白心予立即想起了在武家見過的鐘二爺:“鐘家人?”
“嗯,就是在武家你見過的,鐘二爺。”宇文啟再度歎了一口氣:“我當時毫無保留地將心事說給他聽,那是我最脆弱的恐懼,我所有的不安和對父親的思念。
結果,在第二天,我父親葬禮的當日,我親耳聽見舅舅跟其他人在嘲笑我,我的那些不安和恐懼,成了他口中的笑柄,也成了他認定【宇文家要完蛋了】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