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白心予一愣：“鹵蛋？”
“嗯，他鹵蛋是一絕。”陳老眯起眼睛像是在回味：“後來倒是再也沒有吃過那麼好吃的鹵蛋了。”
“誒？之前不是說要幫他出氣什麼的嗎？”
“在他眼裡，那事還不如他的鹵蛋重要。”
“您是想說我外公豁達通透，從不將那些過往放在心上嗎？”
“倒也不是……”陳老笑容微妙：“後來我們才知道，在那事發生的同年，蕭老大就發布了跟熱輻射有關的論文，以非常大膽的觀點開辟了物理學新局麵，這篇論文上了國內外知名期刊，引發了巨大轟動。”
“這跟那個有關係嗎？是外公的成功打臉了那些針對外公的人？”
“不是，你外公在最後的致謝部分，平等地罵了所有人。”陳老抿唇淺笑：“後來的論壇演講和頒獎典禮，他都以同樣的方法，平等地罵了所有人。”
“您是說……外公他在國內外重點期刊上……公然掛了那些人？”白心予眨著眼睛一臉錯愕：“還在各大科研論壇演講……公開處刑？”
“嗯，整整一年。”陳老點了點頭：“後來那些人丟不起這個人，想跟他私了和好，但都找不到他，再之後這件事就徹底鬨大了，聽說還成立了調查組，當年涉及到那件事的人，全都為他們的行為付出了代價。
再之後，西城大學公開登報致歉，西城大學的校長也登門致歉，你外公才不再計較這件事了。
那一年，他27歲。
不過在那之後，確實誰都不敢惹他了。
畢竟，這一行業的人，多多少少還是要臉的。
次年他就結婚了，結婚的對象是個製香師，兩年後，他們有了一對兒雙胞胎女兒。”
“外公還真是……”白心予忍俊不禁，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他這個人有仇必報，且從不假手於人。”陳老回憶起過往笑出聲來：“老三被他整的次數最多，他們兩個人感情也是最好的，老三他啊……”
說到這裡，陳老卻突然一個停頓，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眼神也冷冽下來了。
“是……這樣的嗎……”白心予聽著陳老的話，在陳老的表情中讀到了他的心寒。
縱然外公跟三爺的關係曾經有多麼的好，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三爺仍然毅然決然地將自己和尚泱都選為了他實現個人野心的踏腳石。
前世，她慘死，宇文啟被逼到絕境，尚泱怕是最終也隻有病故一條路。
如今眼前這張合照，照片中眾人的笑容更讓白心予覺得心寒。
“時間不早了，你也該休息了。”陳老歎了一口氣看向白心予，目光溫柔。
“好的陳爺爺。”白心予說著將照片放下：“您也早點休息。”
說完白心予轉身就要離開。
“小魚兒。”陳老叫住走到門口的白心予：“我知道你要做什麼。”
白心予的動作一頓，回頭看向陳老，就瞧見他用指尖輕撫著照片中的每一張麵孔：“不管你做什麼我們都會支持你的。”
“我知道。”白心予從未懷疑過大家對她的包容和愛。
“如果可以，”陳老抬眸看向白心予，眼神中帶著剛毅的決絕，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把老三交給我們，這……也是你外公的意思。”
白心予跟陳老對視片刻後，點了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