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靈兒不是個愛哭的人,但哭起來著實是非常美麗,郝連軒逸心裡很是難受,又是心疼又是不忍,他藏在蓮白色袖口下的拳頭緊緊攥著,指尖都陷入了肉裡。但郝連軒逸終究還是不能上前去安慰水靈兒,這房間裡的侍從中,很難說哪個就是西門家族安排進來的眼線,如果他仍舊心疼水靈兒的事被西門家的人知道,麻煩就大了。
水靈兒哭得幾乎都抽噎起來,嘴裡斷斷續續地指責著:”你怎麼能這麼對我,曾經說過的那些,就真的都是假的嗎?”
”對,都是假的,你已經問過好多次了,不嫌煩嗎?”
郝連軒逸強裝漠然地扭過頭去,不去看水靈兒。每次看她日漸消瘦的身子,以及因為睡眠質量不好而通紅的眼眶,他都會止不住地想要上前抱住她好好安慰一番。
水靈兒仍舊是抽抽搭搭地說:”你竟然嫌我煩?曾經不管我說什麼,你都會認真傾聽的啊,你現在怎麼可以這樣?”
郝連軒逸聽著她的聲音,心下都是止不住地疼痛,他怕自己再也忍不住要上前去抹掉她的淚水,隻好假裝不耐煩地皺起眉,揮手道:”你現在說這些都沒有用,不愛了就是不愛了。”
而水靈兒依然不肯麵對這個現實,不能接受一直都很愛護自己的男人變得如此冷漠,對她毫不關心,隻是一個勁地哭訴。郝連軒逸無奈地擺了擺手,示意屋裡的侍從上前,說道:”把娘娘送回去,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她出來。”其實這話就是形同虛設,他自己也知道,即使水靈兒違背他的命令強行突破軟禁,他也不能將她怎麼樣。畢竟見到她難過不去安慰他就已經很不能容忍了,如果讓他真正地去傷害她,他真的做不到。
水靈兒被兩個侍從架起,淚眼模糊地冷冷注視著郝連軒逸,隻見那個豐神俊朗的男人側靠在書案前,隨手翻著桌上的一本書,一眼也不看她,冷情至極。水靈兒揉著眼睛,胳膊一晃將架住她的侍從甩開,冷聲道:”彆碰我,不用你們架著,我自己走!”
兩個侍從本來就是迫於郝連軒逸的威壓,事實上他們誰都是真心不想得罪這個權傾一時的娘娘,畢竟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這從娘娘能從軟禁的地方出來而不被責罰就可見一斑。
他們服服帖帖地跟在水靈兒身後,在郝連軒逸複雜的注視下走了出去,水靈兒自己回到原來的房間,”嘭”的一聲關上房門,繼續反省。
之前她已經想通過一回,然而今日見了郝連軒逸以後,她的思緒又混亂起來,水靈兒一點也不相信她和郝連軒逸之間的感情是如此易被摧折,但事實又擺在她的麵前。屋裡的侍女曾得到過指示,一定要好好服侍水靈兒,此時見她哭著回來,都慌著手腳迎了上去,七嘴八舌地問道:”娘娘,您怎麼了?彆哭啊!”
水靈兒將她們都哄散,哭喊著道:”都出去!出去!不許你們靠近我!”
侍女們相視無言,手足無措,其中領頭地出來道:”娘娘,那奴婢們就先下去了,您有什麼吩咐就和奴婢們說。”侍女們魚貫而出,水靈兒撲到床上,把臉埋在被子裡,默默流淚。曾經和郝連軒逸相處的情景紛紛浮現在她眼前,她仔細回味著曾經,淚水不由流的更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