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你找我可有什麼事情?”赫連軒逸問道,接著見西門明月一副羞答答的模樣,再一看自己起身時全然沒注意到是光著膀子的,不禁也微微有些尷尬,“這樣,你先回去休息一下,等寡人早朝回來之後再說。”西門明月則點了點頭,然後像一隻受了驚嚇的小兔一樣,唰地就跑開了。
早朝過後本該回竹逸宮的,但是赫連軒逸卻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因此匆匆改了路線,朝著宮內的大牢而去。那裡,是被關押已久的王瑜。王瑜見到赫連軒逸似乎並沒有十分高興,他雖然被收押,但是親人還是可以過來探視的。因此他從紅湘口中知道外麵所發生的一切,也知道水靈兒已經離開皇都了。
“皇上可有什麼要交代罪臣的?”王瑜雖然是忠心耿耿之人,但是在他心目中水靈兒才是他真正的主人,他之所以會如此效忠赫連軒逸,完全是因為水靈兒的緣故。昨日紅湘來探望他時,因為水靈兒之事而哭得傷心欲絕,這讓王瑜也十分心疼。即便赫連軒逸是他的主子,但是他卻傷害了水靈兒,同時也間接地傷害了紅湘。這讓王瑜有些氣惱,因此氣得以罪臣自稱。
赫連軒逸怎麼會不知道王瑜的心思,“王將軍可是在怪寡人?”,也冷著聲音問道。
“我不過一介罪臣哪裡敢如此!”王瑜答道。
赫連軒逸將手下全部遣退,這才又開口,“從事情剛開始的時候,我已經跟你說過了,一個大丈夫想要成就一番事業就必須要付出相應的代價。如今,水靈兒是被我傷害了,也痛苦地離開了。但是,王將軍以為水靈兒離開皇都對她不好嗎?至少她暫時不會有危險。寡人已經對外放出前皇後已死的消息,不久將舉行國喪。”
“或許你覺得寡人無情,但是若是寡人不如此做的話,待到江山落入西門家主和慕容家主那兩個老賊的手裡,受苦的將不再是水靈兒一人,而是天下所有的蒼生。你以為到那個時候,水靈兒跟著我就會快樂嗎?會比現在更好嗎?何況,寡人心裡的痛苦,又有誰能夠知道呢?”赫連軒逸繼續說道,語氣中充滿了疲憊。
經赫連軒逸這麼幾個反問,王瑜知道自己誤會赫連軒逸了,“微臣並不是這個意思,微臣隻是不希望將皇後如此受傷,還有皇上您這般委屈求全。”他剛剛也不過是一時氣不過才開口嘲諷赫連軒逸。現在冷靜下來想一想,其實赫連軒逸才是最痛苦的那個人,是他,要親手將心愛的女人傷到遍體鱗傷。
赫連軒逸擺了擺手,表示他並沒有放在心上。接著他話鋒一轉,不再沉浸於悲傷之中,而開始變得嚴肅,“王將軍,你可還願意誓死效忠我?”此次他要王瑜去做的事情危險十足,而且必須要保密,因此他不得不謹慎再謹慎。若是王瑜不願意為他賣命也罷,如果願意的話,那也是前路茫茫啊!
聽赫連軒逸這麼問,王瑜身子一挺,臉色一正道,“皇上既然是為皇後著想,微臣自然不會再對你有疑心!皇上有什麼儘管吩咐,微臣必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赫連軒逸聽王瑜這麼一段義正言辭的話,心下大為感動。在他最為孤立無緣和無助的時候,還有人願意這樣誓死效忠他!
赫連軒逸猛地一拍王瑜的肩膀,“好!王將軍有你這麼一句話,我赫連軒逸發誓,待到這場叛亂平定之後,必定為你封官加爵,讓你享有一輩子的榮華富貴!”王瑜張嘴想要說話,卻被赫連軒逸製止住,“我知道王將軍高風亮節,視這些為無物!但是這是寡人所能許你的最實在的東西了,王將軍請不要拒絕!”
王瑜確實是想開口推辭的,但見赫連軒逸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便也不再說什麼,隻是神情一正問道,“不知皇上要微臣去辦什麼事?可是和皇後有關?”
赫連軒逸點了點頭,“確實有關係,但也不全是關於皇後的事情。明日早朝時我會對外宣布,將你流放到邊疆去當苦力。在去邊疆的路途上會有人前往代替你,你一抽身出來就去南麵國境,那裡有我早年暗地裡培養的軍隊,你要將他們統帥好,隨時等待我的命令,作為我的後備軍。而你有時間的時候,就幫我到處打探皇後的消息吧。”
“是,微臣領命!”接著兩人又將此次計劃詳細地商討了一遍,待到商討完畢,竟然已經是午後時分。赫連軒逸拍了拍王瑜的肩膀,“王將軍,此去困難重重,慕容那個老賊疑心很重,勢必會派人去跟蹤你的情況,你務必要小心行事!”赫連軒逸有種預感,他和西門還有慕容兩家的決戰已經不遠了,他必須要做好充足的準備。
“微臣定不辱使命!”王瑜正色道,可是表情突然微微變化,有些猶豫地說道,“隻是。”。他知道自己這次前往邊境危險重重,但是他最放心不下的還是紅湘。他不能將真相告訴她,不知道紅湘知道他被發配到邊疆的消息之後會做出什麼反應!而且他們的孩子還在繈褓之中,這兩個人可是他的命根子。
“王將軍可是擔心夫人?你放心,我已經想好了。待你一走,我就對外放出消息,稱紅湘一時想不開落發出家,而我就網開一麵將她安排在皇家寺院當中。那裡有我的親信,他們可以確保紅湘和孩子的安全。”頓了頓,赫連軒逸像是又想到什麼似的,“你放心,不管到時紅湘有什麼樣的舉動和過分的言語,寡人都不會怪她,必定饒她無罪!”
王瑜那顆懸著的心這才放下!他擔心的正是此事,以紅湘衝動的性子,一旦知道自己被發配邊疆,勢必會進宮找赫連軒逸理論,到時他又不在,指不定會發生什麼事情。如今,有了赫連軒逸的保證,那他大可沒有後顧之憂地上路了!“那微臣的家人,就勞煩皇上照料了!”王瑜朝赫連軒逸作了個輯表達謝意,兩個人之間的約定就這樣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