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則身穿藕色儒裙,頭發隨意挽了個流雲鬢,剩餘的一半隨意披散在背後。也如書雨一般拿著筆在紙上描繪著什麼,卻是在畫畫。這個正是四大陣子中的如畫。
四人雖然打扮,神色各有不同,但是長相卻如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半。蕭傲雲馬上便明白了,這四個應該就是山河社稷大陣中的主陣之人,而且是個四胞胎。
四座高台之下,是三萬兵丁,圍城一個八卦的模樣。一萬兵丁手持長槍,身著重甲。一萬兵丁手持斧盾,身著輕甲。還有五千兵丁手持弓箭,五千兵丁手持巨大的盾牌。
雖然相隔甚遠,看不清樣子,但從那衝天的氣勢和殺氣來看,絕對不可能是餓了兩天的兵士所能散發出來的!蕭傲雲也明白了,看來自己這邊燒掉的,不過是假糧倉罷了。
蕭傲雲也不說話,隻是黑著臉,直接反手一刀將涅爾德的項上人頭給砍了下來。
“哈哈哈哈,看來那個便是日前來燒我糧倉的人了吧!蕭可汗,那大火可好看!哈哈哈哈……”赫連逸軒見蕭傲雲臨陣殺將,哪裡還能不明白是怎麼回事,當即大笑道。
“哼!你彆得意!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陣法而已,能耐我何!將士們,隨本王衝!”雖然看著那大陣心裡發虛,但來都來了,肯定不可能再回去,蕭傲雲隻好一揮手中的長刀,帶著身後的契丹鐵騎衝了上去。
赫連逸軒也不和他糾纏,直接便將蕭傲雲的大軍放入了山河社稷大陣。
一入大陣,蕭傲雲便發現眼前的場景竟然變了。之前的平原完全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屍山血海,斷劍殘戟。
這自然是歸功於瑤琴和如畫的功勞了。身處幻境中,不明就裡的蕭傲雲不敢大意,將長刀護在胸前,小心翼翼的縱馬前行。而他帶來的那些契丹鐵騎,此時早已不見了蹤影。
走了片刻,蕭傲雲隻聽見前方天空之中咻咻做響,大驚之下連忙抬起頭看向天空,卻發現一陣密集的箭雨正朝蕭傲雲飛速襲來。蕭傲雲大駭,連忙將手中長刀掄圓,舞的密不透風,將自己全身護在刀光之內。
奈何箭雨實在太過密集了,雖然蕭傲雲飛速的舞動著長刀,卻還是免不了肩膀中了一箭。蕭傲雲見狀不好,皺著眉頭看著四周,發現不遠處有塊巨石,蕭傲雲大喜,忍著肩膀上的傷一邊揮舞著手中的長刀,躲到了巨石後麵,希望能借助巨石來抵擋那要人命的箭雨。可是陣中一切事物都是瑤琴和如畫利用琴聲將畫折射到蕭傲雲的潛意識裡麵,然後借助蕭傲雲的潛意識幻化出來的,都是假的,卻又哪裡能幫蕭傲雲擋住箭雨?
很對得起觀眾的,蕭傲雲背上毫無疑問又多了兩支雨箭。所幸,赫連逸軒在水仙兒麵前誇下了海口說要活捉笑傲雲交給他處置,所以箭雨並沒有持續多久。終於停了下來。
蕭傲雲鬆了一口氣,卻沒有放鬆警惕。尼瑪羽箭穿透巨石傷人的事都能發生,蕭傲雲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麼是這個見鬼的山河社稷大陣所不能發生的!哪還敢放鬆警惕?
蕭傲雲將長刀護在胸前,小心翼翼的前行著。
果然,沒等蕭傲雲走幾步,腦後咋聞風聲,蕭傲雲遍體生寒,下意識的就地一個懶驢打滾,躲開了要人命的一劍。
蕭傲雲回頭看去,發現正是一身黑色勁裝的書雨!當下大怒,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手中長刀便向書雨砍了過去。誰知書雨一劍沒有得手,並不糾纏,又將身形隱退了去。
“出來!出來!暗箭傷人算得了什麼本事!有種你就出來!”蕭傲雲不見了書雨的身影,當即大怒,嘶吼著將長刀亂砍。
砍了一會,書雨終是沒有出來,蕭傲雲也砍累了,便就地坐了下來想要休息一番。可是渣琪卻哪裡會給他這個機會,手中旌旗一揮,一隊兵士便出現在了蕭傲雲的麵前。
兵士一看見蕭傲雲,馬上便大喊著衝了上去。蕭傲雲雖驚卻不慌,一把抄起手中的長刀一刀便砍翻了一個兵士。
不過,書雨也沒打算就這麼放過他,趁蕭傲雲在殺那些兵士的時候,尋了個空子,刷刷兩劍便刺在了蕭傲雲的腿上,蕭傲雲腿上被刺了兩劍,隻覺雙腿一痛,不由自主的便跪了下去,書雨的長劍也已經架在了蕭傲雲的脖子上。
一旁的兵士連忙將蕭傲雲五花大綁,綁出了山河社稷大陣。而這時,大陣中的其他陣盤的戰鬥也已經結束了,蕭傲雲帶入陣中的五萬鐵騎,無一生還!而赫連逸軒這邊,卻隻有三個兵士被蕭傲雲砍死,幾乎可以說是毫無傷亡。
“怎麼樣?契丹蕭可汗?你不是說要取朕項上人頭嗎?朕的項上人頭就在這,你到時來取啊!”赫連逸軒看著五花大綁的蕭傲雲,冷笑著說道。
“哼!成王敗寇,我沒什麼好說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蕭傲雲咬著牙,恨恨的說道。
“呦嗬!嘴還挺硬!皇上,你可是說過把他交給我處理的,可不能反悔!”一旁的水仙兒說道。
“自然自然,小婿還是那句話,如今蕭傲雲就在這,要殺要剮,全憑嶽母大人心意!”赫連逸軒聞言連忙陪著笑說道。沒辦法,誰讓自己娶了人家女兒呢!
“謝皇上!”水仙兒聞言頓時眉開眼笑,道。
“今天,我便讓你為屠殺我清風寨上下幾百號人口付出代價!”水仙兒又對蕭傲雲恨恨的說道,“來啊!把他給我押下去,放在辣椒水裡泡著!”
赫連逸軒聽了心裡一寒,這尼瑪,寧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古人誠不欺我啊!赫連逸軒不由在心裡感歎道。
“你這惡毒的女人!有本事你就把我殺了!這樣折磨我算什麼本事!”蕭傲雲聞言也是心下大駭,他現在什麼情況他知道,身上有多處箭傷,如果再放在辣椒水裡泡著,無異於是在傷口上撒鹽!那可就真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哼!想死?哪那麼容易!我清風寨上上下下幾百號人口,豈是你這一條賤命所能抵的!今日,便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水靈兒在邊上聽了冷哼一聲,道。
“來啊,押下去!”說著,也不顧蕭傲雲的大喊,嬌叱道。
蕭傲雲被生擒,契丹眾人便如同一盤散沙一般,根本對赫連逸軒造不成什麼威脅。不過兩三天,便被赫連逸軒攻入了黃沙城內。
“本來還想揮師北上,將契丹收入赫連王朝境內的,卻沒想到這新任的契丹可汗這麼慫包,竟然自己投降了!”城主府中,赫連逸軒看著手中的降書,不由一愣,道。
旁邊趴在床上翹著兩條玉腿看書的水靈兒聞言,道:“這樣不是更好嗎?反而省了我們一番力氣。”
“這倒是。”赫連逸軒聞言點了點頭,回首又看到水靈兒慵懶誘人的樣子,不由心中一熱,道,“不如,我們就用省下來的力氣做點有意義的事如何?比如,給思君生個弟弟或者妹妹……”赫連逸軒壞笑著,撲了上去。
“喂喂,你乾嘛!現在還是白天誒!啊!不要啊……嗚嗚……導演(討厭)……”水靈兒話沒說完,便被赫連逸軒用嘴給堵了回去。
外麵驕陽似火,城主府內卻春色一片……
既然契丹投降了,赫連逸軒也就沒有在這邊境呆著的必要了,將契丹改名為安遠,又將王瑜封為安遠侯後,赫連逸軒便決定動身回王城。
回到王城後,赫連慕逝早就得到了消息,帶領著文武百官迎到了城門外。
“恭迎皇上大勝回朝,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城門外,文武百官齊齊跪下,山呼萬歲之聲震耳欲聾。
“眾卿平身!”赫連逸軒道。
皇上得勝歸朝,自然是少不了一番阿諛奉承。不過心裡有事的赫連逸軒卻沒心思去聽,一番應付之後,便將百官給打發了。
自己則來到了王府。
一見到赫連慕逝,心中有鬼的赫連逸軒便賤笑的打著招呼:“誒兄弟,好久不見!”
“嘭!”赫連慕逝麵無表情的將大門一把關上,差點撞到赫連逸軒的鼻子。
赫連逸軒摸摸鼻子,也不在意,直接縱身一躍,從牆上跳了進去,攔住正要進屋的赫連慕逝,還沒來的及說話,赫連慕逝兩個字便直接將他嘴中的話給堵死了。
“免談!”
“我都還沒說話呢,你免談什麼……”赫連逸軒鬱悶的道。
“我還不知道你?那麼多年的相處,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麼屎!”赫連慕逝恨恨的說道。
赫連逸軒摸摸鼻子,道:“兄弟不要這樣嘛……咱再商量商量,商量商量……”
“商量個屁!你給我哪來的回哪去!這事沒得商量!赫連慕逝聞言惡狠狠的道。
……
第二天早朝,赫連逸軒便宣布了一個讓人跌破眼鏡的消息:讓位於赫連慕逝!經過昨天一天一夜賴在赫連慕逝家的勸說,赫連慕逝終於勉強同意了接任皇帝之位。赫連逸軒笑的很開心,自己終於能和靈兒雙宿雙飛了!
古道,和風,兩大一小三匹駿馬。夕陽灑下,將他們的影子拉的老長,老長……
“我們要去哪裡?”
“策馬江湖!”
“江湖是個什麼地方?”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好像很深奧的樣子。不過,這一切似乎並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有情人終於在一起;重要的是,一家人能夠笑看花開花謝,日出日落。
廣袤大海,一望無際。
海邊,三個身影在互相追逐著。
“思君,你給我站住,你這個性格隨誰啊你!”
毫無疑問,能夠發出如此咆哮的,非水靈兒莫屬。
赫連逸軒遠遠地綴在後麵,臉上浮著絲絲笑意。
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這就是他今生的追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