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笙笑著，又給許諾夾了幾個餃子，“那就多吃點兒，這是媽媽平生第一次做飯呢，到了美國就吃不到了。”
她也不是沒做過飯，她煮過方便麵，一個人在外麵的時候。
許諾連氣兒吃了一小碗的餃子，肚子都鼓鼓的了，眼睛裡含著淚，不知道是被幸福到了，還是想到了什麼，沒人能分辨出來。
餐後過了一會兒，許諾就走了。
時笙目送著女兒的車子開出院子，她方才上樓。
聽到那輕穩的腿步聲漸漸臨近，床上仰靠的男人，撩起了眼皮。
臥室裡沒開燈，時笙對上男人一雙黑幽幽的雙瞳。她在門口止住腳步，而他亦看著她。
“吳麗雅是瞎的嗎？是你還是司機，她都分不出來！”
時笙冷淡的說了一句，徑自走到床的另一側，掀開被子坐進去。
“她不瞎。”
許明川伸臂攬住她，欺身過來，手臂 墊在她的身下。
“但她麵對的，是許明川，嗯，懂得怎麼讓她失去神智。”
比如睡前的一杯牛奶。
“十幾年了，你真忍得住？”
女人不以為然的勾了下唇角。
“所以，嗯，多了位醫學專家。”
但凡空閒的時間，他都用來研究醫學了，就是為了克製心頭那深深的念想，克製不住的時候，他就去找她，她逃，他追。
就這麼的，十幾年。
他吻了吻她的唇角，她的臉，密密麻麻的胡茬紮著她，時笙躲，“那三個孩子呢？如果沒發生那些意外，你準備讓他們生下來？”
“生不下來。”
他沒有再說什麼，卻更深入的吻著她，時笙的神智漸漸淪陷。
咕嚕一聲
接著又是一聲
男人皺皺眉，“餃子，還有嗎？”
時笙睜了眼，見著男人的尷尬神情，她嘴角一哂，“有。”
許明川：“一會兒吃。”
他還沒吃過他做的飯呢！
新的一天
許諾到醫院的時候，許明川的車子也剛好到了，許明川的司機，那個單身中年男人，給許明川開了車門，又恭敬地叫了她一聲，“小姐。”
男人站在許明川的身邊，他們個子差不多一樣高，某種角度看過去的時候，他們似乎還有些相像。
“李叔。”
許諾打了聲招呼，但沒理會許明川，轉身徑自進了大樓。
許明川整了整大衣，也在隨後走了進去。
去美國的申請已經提交上去了，許諾專心做著，她在這所醫院最後一段時間的學習和工作。
上午有許明川的專家診，到中午，他就離開了。
許諾從餐廳回來，分診廳那邊一陣騷亂，一個男人拿著一把菜刀追著一個白大褂的女學生。
“我殺了你，你害了我的老婆孩子！”男人邊喊邊砍。
許諾心臟突突跳著，看著尖叫亂竄的劉小蕙。幾天前，她結束停課，回來上班了，目前在產科輪轉。
那人砍不到劉小蕙，便開始瘋狂亂砍。見到白大褂便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