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來,我還算幸運,我留了一條命。隻是,現在再回想起來,仍舊覺得哪裡不對勁。
那天司機在車門外明明在跟什麼人在打電話,還說是拿錢辦事。這不僅僅是一個單純的意外。
我能想到指使司機的人隻有時夢伊,可時夢伊隻是一個女大學生,她從哪裡找到這個殺人慣犯,又如何有這個膽子?
我有意無意的問席若深司機有沒有同夥。
席若深說沒有。
如此一來,我現在連司機是不是真的受人指使都難以下定論,又或許那天是我太緊張一時間聽錯了。
我的腦子裡渾渾噩噩的,夜色更濃的時候,敲門聲再次響起,我以為是席若深又過來交代什麼事。
沒想到這次過來的是時夢伊。
我乍眼一瞧,一開始還沒認出她來,她跟從前學生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打扮的成熟了,妝化的精致又好看,身上穿著昂貴的皮草,胳膊處挎著一個兩萬多塊錢的LV包包。
盛雲廷對她很大方,從前盛雲廷還說任何好看的衣服都不如我身上的白大褂吸引人。
這話放到現在就是一個笑話。
我靠在床頭懨懨的睨了她一眼。
她自顧淺笑,很是自來熟的坐在我床頭,她身上淡淡的椰子汁灌進了我的鼻腔。
我輕輕的蹙起了眉頭。
她問我,“好聞嗎?”
“……”
“我用的雲廷的洗發水,椰子味,一開始我還不習慣,現在我好喜歡這種味道。”
我也曾討厭這種味道,我也曾迷戀這種味道。
他身上的椰子味。
時夢伊張開純真無辜的笑臉,“宋茫。”她湊近聞了聞我的頭發,“你也用這種椰子味洗發水,還是彆用了吧,不適合你。”
適不適合我,我也用了這麼多年。
適不適合我,我也放了手。
這句話還有什麼意思呢?
她接著道,“你給雲廷打電話的時候,我就在旁邊,我聽著你說的話呢。”
我的瞳孔裡終於有了點反應。
我瞧著她得意洋洋的模樣,一股恨意從我的心裡冒了出來。
時夢伊笑出了聲,她接下來的話卻像是一根尖銳的針紮在了我的心口,“你知道掛斷電話後,雲廷是什麼反應嗎?他跟我說,宋茫可真煩人,又來找我。他說,伊伊,我怎麼就跟那種女人結了婚了。”
“你住嘴!給我滾!”我終於忍不住罵道。
時夢伊一隻手拉過我的胳膊,她的半個身子湊過來,嘴唇貼近我的耳朵,“很可惜呢,你怎麼就沒被強暴呢。”
我渾身一僵。
她接著道,“可能還是給的錢不夠吧。”
她正要抽身,我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時夢伊,是你,是你!”我篤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