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在他看來,我的安慰更像是一種得意,一種報複,一種嘲笑。
我沒有再說話,默默的坐在冰冷的長椅上等著時夢伊出來。
過來很久,手術室的大門才再次打開。裡頭的醫生走出來告訴盛雲廷,時夢伊的下體撕裂的厲害,做了縫合手術,接下來要住院觀察,以防感染。
盛雲廷不置一詞,他的臉上布滿了黑雲,那溫和的輪廓也變得冷峻起來。
他一言不發的推著輪椅往病房裡去,他的動作那樣急促,那樣不安。
我急忙從後麵推著盛雲廷。
病床上的時夢伊很安靜的躺著,圓潤的臉蛋慘白慘白的,像個破碎的洋娃娃。
在看到盛雲廷的第一眼,她的眼淚便迅速的往下掉,如同斷了線的珍珠。
她喑啞著叫了一聲,“雲廷”,綴滿委屈。
她虛弱的勾了勾手指頭,盛雲廷傾身握住了她的手,他似乎怕傷了她,連聲音都柔的不像話,“伊伊,沒事,沒事的。”
“雲廷,你終於肯同我說話了。”
是什麼樣的爭執能讓一個女人發出這般委屈的聲音?我不敢想象。
她那樣渴望跟他講話,那樣柔弱,那樣讓人充滿保護欲。
“乖。”盛雲廷伸手撫摸著她的腦袋,揉了揉,“睡吧,沒事的,一起都會沒事的。”
我想我該走了,我真是個巨大的電燈泡,我步步的往後退。
“她,宋茫!”
時夢伊卻突然叫住我的名字,她的聲音裡充滿了驚恐和不安。
她猛地抓緊盛雲廷的手,手指著我,“宋茫,你為什麼不救我!”
“我?”
我狐疑的看著她。
時夢伊急忙的衝盛雲廷說,“雲廷,是她,她不救我。我打了好多個電話給她,她都沒有接。那時候,那時候……”時夢伊斷斷續續的哽咽道,“那時候,我正在被……”被強暴。
盛雲廷回過頭,審視的眼神落在我的身上,漸漸的,他的目光一寸寸的冷下去,就像一把正在磨的刀,刀鋒越來越鋒利……
那刀口就要接近我的脖子。
“我不知道。”我慌亂的搖頭。
“宋茫,是不是真的?”盛雲廷冷冷的問哦。
“不是。”
我仿佛被逼到了死角,所有惡意的焦點瞬間聚集在我身上。
“把你的手機拿來。”
我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我沒有帶手機,我這幾天一直跟盛雲廷呆在一起,根本沒有想起來手機這一回事。
難道說……?!
我的瞳孔一瞬間被劇烈的光線照射了一般積聚放大。
“宋茫,手機!”盛雲廷冷冷的命令道。
我渾身一抖,腳下似乎生了根一步都挪不動,我的呼吸漸漸的不穩。
盛雲廷卻已經叫了人迅速的去取了我放在病房裡的手機。
手機落在盛雲廷的手裡,他瞥了我一眼,試了兩下密碼解了鎖,翻開了通訊錄。
那裡頭有多達五通的未接來電,均是來自時夢伊。
“宋茫,你還有什麼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