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胃不好,跟他爸一樣,家族遺傳的,他是腦溢血死的,我很不希望盛雲廷在身體方麵出什麼問題。
那時候,我傻瓜一樣什麼都沒有意識到。也許是盛雲廷的演技很好,也許是我那時隻是單純的信任他,覺得他有什麼事一定會跟我講。
我們就這樣抱著,觸摸著對方的溫暖。
我閉著眼睛,舒服的嗯了一身,道,“雲廷,你身上好香。”
椰子味的淡淡清香。
“阿茫,你怎麼像個小流氓?”他調侃我。
黑夜裡,我沒有瞧見盛雲廷眼底濕漉漉的悲傷。
“我這個小流氓就隻對你一個人色。”我說罷,抬起頭朝著他的唇上輕啄了一小口。
他愣了一下,旋即給我回應,把我壓在身上,大手在我的身上流連。
他的手有點冷,裹著春末的寒潮般的冷,激的我皮膚上起了一層小小的顆粒,可他的吻又是那麼燙,我溺斃在他的溫柔裡。
他撫摸著我的腰肢,熟練的往上延伸。我仰起修長的脖子……就像我們很多次做的那樣。
靈與肉的結合。
在我的認知裡,沒有人比我們更合適,我們共同沉淪在欲海裡。
那天,盛雲廷的精力格外的旺盛,他抱著我的時候讓我覺得,他像是要把我溶進他的靈魂裡。
等我們結束後,天已是泛著微微的白,他坐在床頭抽煙,一隻手勾著我的肩膀。
他的指腹摩挲著我的肩膀的皮膚,手中的煙頭泛著點點的清冷的煙火。
我困倦極了,半閉著眼睛,含糊道,“雲廷,煙還是要少抽,對身體不好。”
盛雲廷夾煙的手微微一頓,旋即彈掉了煙灰,不動聲色的問我,“阿茫,不是都說抽煙多了容易得肺癌,要是我哪天得了肺癌,要是死了,你會怎麼做?”
“所以說,你得要戒煙啊。都知道抽煙的危害了,還不聽話。”我嗔怪道。
“那要是晚了呢,真的已經得肺癌了呢?”他緊接著問。
“要真是這樣……那我就改嫁,不管你了。”
“哦,那樣啊……那樣便好。”聽我這麼說,他反而鬆了一口氣,他的嘴角在黑夜裡勾出一個慘淡的笑,又重重的吸了一口煙。
那樣便好,能不在乎,才最好。
“盛雲廷!”我猛地叫了他的名字,伸手摸著他的臉,“那樣不好。你放心,我不會改嫁,我會一輩子跟著你。你彆故意用肺癌這種事誆我。當初是你追求我的,你得對我負一輩子責。”
盛雲廷輕笑了一聲,笑容裡滿是寵溺,“哪有你這麼霸道的。”
“哦,就這麼霸道。”
“你啊,也就是敢對我這麼霸道。”
他這話說的一點兒也不假,在外人眼裡宋茫是清冷,不喜講話,醉心學習的學霸。
在盛雲廷麵前,宋茫就是一個會撒嬌,會霸道,會不講理,會關心人的小女人。
我隻在他麵前這樣。
也隻會在他麵前這樣。
當時的我並不知道,就是我那一番話,才讓盛雲廷暗暗的下了一個決定。
他要讓我不再愛他,不再把他當做生命裡的唯一,他要打破我對他所有的依賴。
他無數次在寂寞的深夜裡,對著熟睡的我說,“阿茫,對不起。”
【對不起,我不能陪你一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