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之後,意識已經失去,他的手卻還攥的死死的,將戒指包裹在掌心裡。
席若深試過掰開他的手,想讓他放鬆,可怎麼也掰不開。
盛雲廷總說我倔,原來,他比我還要倔。
過了很久,時夢伊忍不住問道,“那個戒指……是宋茫的嗎?”
她見盛雲廷從醒來開始一直盯著戒指,便猜到了戒指的主人。
“嗯。”
“那……盛先生……”時夢伊小聲的問道,“你接下來跟我結婚的時候,你也會給我買結婚戒指嗎?”
“……”盛雲廷把戒指貼在了胸口,淡淡的回,“你自己去選吧。”
盛雲廷和時夢伊的婚禮如期舉行,按照他一開始設想的那樣,讓我為時夢伊做流產手術,借口逼我辭職,再找席若深勸導我出國進修。
我走了,不再他的跟前,一年,兩年,三年……或者再長的時間……時間總是會消磨掉很多的東西。
盛雲廷一廂情願的認為,時間會讓我忘掉他,再也想不起他這個人。
他的心態已經變得很平靜,甚至在看見我慟哭的時候,都能保持的很冷漠,從眼裡到心裡都毫無波瀾。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在他結婚前夜,本該死心的我,還是給他打了電話。
我沒出息的跟他說愛他,沒出息的說想要他回來,沒出息的說原諒他的出軌。
他的唇角泛濫著苦澀的微笑,笑的苦水倒流進胃裡,胃裡一陣陣翻攪的疼。
他聽出我的醉意,頓了好久,壓著嗓子裡的哽咽,淡淡的說,“宋茫,你喝多了,早點休息吧。”
就在掛斷電話後,他捂著胃,佝僂著腰倒在了冰冷的地板上。他蜷縮著身子,額頭上冷汗涔涔,過了好久才模糊的聽到時夢伊緊張的聲音,“盛先生,盛先生,你怎樣了?”
盛雲廷咬著牙不肯泄出一點痛苦的聲音。
時夢伊急的哭了,忙去房間裡給他找止疼藥。
吃了兩片止疼藥之後,盛雲廷感覺好了,他站起身,虛脫的靠在沙發上。
眼皮未抬,隻懨懨的問道,“你怎麼這麼晚過來了?”
時夢伊坐在他的身旁,從包包裡拿出一對鑽戒,“今天去買了戒指,想了好久,還是決定要拿給你看看。明天我們就要結婚了,我心裡好緊張,又怕戒指你不喜歡,現在給你看看,或許還能退……”
不過是借口。
她隻是想要見盛雲廷罷了。
她心裡清楚的很,不管她買了什麼樣的戒指,盛雲廷都不會看一眼。
果然,盛雲廷的眸子隻是稍微的掃了一眼,便道,“你喜歡就好。”
時夢伊訕訕的笑笑,她低頭盯著盛雲廷右手的無名指,又道,“要不要試試,看看大小怎麼樣。”
她也在想象,屬於他們的結婚戒指戴在盛雲廷的手指上會是什麼樣。
“不用了。”
婚禮不過是個形式,為了具有信服力,最主要的是讓我相信,還是擺了宴席。
甚至還特意給我發了一張請柬。
做戲要做全套。
“盛先生。”時夢伊把戒指重新放回到小小的盒子裡,抬著頭,像是祈求般,又道,“以後在沒有人的時候,我也可以叫你雲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