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沒有察覺到。
離婚之後,總覺得感情不會無緣無故的,那般突然的就變了。
猜測過是他公司再次破產了怕拖累我,又猜測是他喝醉酒了和時夢伊發生了一夜情不得不對時夢伊負責……最怕一種猜想是他病了,要死了……
往往最怕什麼就來什麼。
起初隻是見他瘦了些,臉色幾分憔悴,隻當是工作勞累。
後來在新加坡他被江書奕一拳打的暈了過去,時夢伊哭的那樣傷心,心裡便隱隱的有了猜測。
真正在心裡確定的時候,是年後回國給盛雲廷慶生,在醫院裡跟席若深促膝長談。我故意試探的問席若深,盛雲廷該不會是要死了吧。
在席若深一閃而過的震驚和猶豫中,我知道,我該是猜對了。
我隻是固執的麻痹自己,猜嘛,猜這種東西就有極大的不確定性。那麼,我的推測就極有可能是錯的,哪有那麼湊巧的事情,剛剛好就是盛雲廷。
那段時間,我努力的靠近盛雲廷,努力的跟他做朋友,我想要陪伴他,讓他開心。
每次,他都把我推開。
他說,宋茫,你應該恨我,應該恨到骨子裡。
如果我表現出恨他讓他開心,如果我的離開能讓他安心,那好,我會乖乖的按照他給的路線走。
我催眠著自己,我當他仍舊是那個背叛我的,傷害我的盛雲廷。在遙遠的新加坡,我仍舊想著啊,我該討厭他,恨他。
可恨這種東西,在察覺到一切真相之後又如何再繼續下去?
盛雲廷在演戲,我也在演戲。
時夢伊有句話說的對了,我們都很痛苦。
江書馨心疼的看向我,她跟江書奕對望一眼,他們兩個一起走向我。
他們一起抱著我,所有的言語都化作這個溫暖的擁抱。
第二天,我打算出門去查盛雲廷遺囑的事。時夢伊跟我說的事情,我並沒有告訴江書馨和江書奕。
一來,他們已對我做的太多太多,二來,江書馨已懷孕八個月就要快要生了,她不能因為我的這些事動了胎氣,三來,江書奕容易急躁,做事不穩妥,我怕再生出事端。
盛雲廷的事隻能我自己來。
出發前,我特意化了一個淡妝,好讓看起來沒有那麼憔悴。然而,我首先要見的不是盛母,而是席若深。
在醫院等了一個多小時才等到做完手術的席若深。他看著我若有所思,眸子裡已然明白我來的意圖。
果然,我剛坐下沒多久,他便道,“既然知道了,便回去吧。新加坡是個好地方,雲廷之前選了好久才選出來的,那裡有很多華人,呆著也還算親切。學校,飲食,居住……你放心……”
他說了一半沒有繼續說下去,靜靜的望著我。大概是覺得再說盛雲廷為我做的這些,無異於是在我的傷口上撒鹽。
我輕輕的問道,“還有呢?”
“宋茫……”
“還有洛修對吧?”我彎著眉眼,扯著笑容,眼睛裡沒有半分笑意。
“嗯。”
我摸著右手無名指,走的時候,我把那對鑽戒帶走了。我並沒有選擇戴上,而是由著那一對鑽戒一起放在盒子裡。
那樣就好像我跟盛雲廷從未分開,從未生死相隔。
“還有公司股份對嗎?”
“嗯。”
“那股份,我能拿回來嗎?”我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