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晚晚看了看盛母,又看向我,還是開了口,“我叫喬晚晚,跟盛阿姨是……應該算是朋友吧。”
盛母說是她的侄女。
喬晚晚說是朋友。
也就是說,他們之間並沒有什麼血緣關係,那麼從這幾次遇見盛母,以及盛母對喬晚晚的態度來看。她將喬晚晚的看的很重,否則也不會跟一個晚輩關係這樣密切,還自稱是侄女。
問到這裡已然足夠,喬晚晚身旁的盛母早就蓄勢待發,似乎隨時準備對我出手。
我見好就收,不想再這裡跟他們有過多的交集。
明天的晚宴才是重點。
我跟喬晚晚稍稍的又寒暄了幾句,都是無關緊要的話,又回頭對江書奕道,“書奕,你先把禮服拿去退吧,不能讓喬小姐等的太久了。”
聽我這麼說,喬晚晚有些不好意思,她低聲跟盛母商量,“阿姨,不如就把這件禮服讓給宋小姐吧。”
盛母聽罷,氣惱道,“晚晚,你不要因為跟宋茫說了兩句話就被她的外表騙了。她可不是什麼好女人,她把我們盛家害得好慘,如果不是她,我兒子不會死。我兒子病重的時候,她選擇跟我兒子離婚跑到新加坡,我兒子死了,她現在又想回來跟我爭奪遺產。這樣的女人真是蛇蠍心腸。”
說到這裡,盛母臉上一陣悲戚。
她理直氣壯的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我身上。
喬晚晚聽罷,果然看向我的眼神多了幾分冷漠,她本來還不理解一開始盛母對我的態度為何那麼惡劣。聽了盛母的解釋,便堅定的認為我是那種自私自利的女人。
退了貨,收了退款,我跟江書奕再次從店裡走出來的時候兩手空空。
江書奕咬牙切齒的看著還在店裡看禮服的盛母的背影,對我道,“茫茫,你就不應該退掉。乾嘛要聽那個老太婆的話!”
“書奕,就算我不聽,憑借她VIP的身份,到最後這家寧願給我多賠一點錢,也不會得罪她的。結果都是一樣的,我不想浪費時間在這裡。”
我也實在不想跟盛母有什麼爭執,如果可以的話,我甚至完全不想看見她這個人。
“茫茫,那我要怎麼做才能幫助你教訓那個老太婆?”江書奕走進電梯的時候,江書奕認真的問我。
我說,“你什麼都不要做。”
“你不相信我?”
“不是。隻是沒有必要。”
“怎麼沒有必要?我記得她曾經還打過你一巴掌,那個時候,也是她打你的,對嗎?”
“……”我抿唇,不想回憶盛母對我所做的一切,又何止是一巴掌。
是這十年來不曾間斷的厭惡,是每時每刻提醒我,我不能生孩子的人,是給我無限壓力的人……
幸好,盛雲廷一直在護著我。
盛雲廷不在了,盛母對我的態度就更加肆無忌憚了。
“茫茫,我會做到的。我一定會做到的,你信我。”江書奕掰過我的身子,一本正經的告訴我。
我認真的望著他,“書奕,什麼都彆做。真的,你就是你,彆去認識盛阿姨,彆去招惹盛阿姨。我想要你好好的。”
我不想你參與進來,染了一身臟。
我一個人,其實也可以。
江書奕默不作聲,定定的望著我,過來一會兒,他偏過頭,不想看我。
他還是犟著,不願意聽我的話。
我們總是這樣,固執的認為我們所認為的,堅定我們所堅定的。我們都以為在為對方好。
就像盛雲廷以為他是對我好。
但,命運就像是一盤死棋。
我們沒有出路,我們誰也沒有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