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一種衝動,想要衝上前去,想要站在這場宴會的中央,高舉著話筒,大聲的告訴所有人盛母的真麵目,就那麼狠狠的撕碎一個人的偽裝,讓她無所遁形。
憑什麼汙蔑我?
憑什麼抹黑我?
憑什麼叫囂所有人討厭我?
其實,我什麼也沒有做錯。
我連連反問,喬晚晚錯愕的盯著我,她囁嚅著嘴唇不敢相信,須臾,才堅持道,“我了解盛阿姨的為人,不是你說的那樣。”
“哦,你了解她?你跟她認識多久了?我跟她可認識十年了。”我順勢道。
“我雖然認識盛阿姨隻有一年。但我先生很早以前就認識盛阿姨,是盛阿姨資助我先生上學的。盛阿姨那麼好的人,怎麼可能是你說的那樣?”喬晚晚反駁道。
我皺眉,盛家多年前破產,盛母又一向是個自私自利的人,她怎麼會這麼大方的資助彆人?
她的先生?難道說,盛母對喬晚晚如此照顧是因為喬晚晚的丈夫?
我正想再多問兩句,遠遠的卻見著盛母穿著一身漂亮的改版旗袍走過來,那旗袍被改的短了些,上頭刺著漂亮的牡丹花,很是優雅尊貴。
她嵌著標準的微笑走過來,一路和周圍的人點頭致意。
我忙背過身,根本來不及顧喬晚晚的反應匆匆的走到角落裡。一路閃爍的燈光照射在我的臉上,鼻尖嗅的全是紙醉金迷。
我努力的表現的自然,卻還是在慌張裡撞到了一個結實的胸膛。
那畫麵就跟很多狗血的偶像劇一樣,我手裡未喝完的雞尾酒灑到了那人筆挺的藍灰色西裝上。
“對不起,對不起。”我道歉。
卻在抬起頭的一瞬間看清了來人的臉。
那是一張五官溫潤的臉,眉宇卻突兀的幾分淩厲,但整體搭配起來卻毫無違和感。
最重要的是……這張臉真的真的很像盛雲廷。
我說不出那種感覺,就好像碰見了一個老熟人,但卻沒有絲毫熟人的感覺。
我甚至在第一瞬間就能判斷出,他不是盛雲廷。
我愣愣的望著他。
他低頭看著身上的酒漬,扯著嘴角笑了笑,禮貌道,“沒關係。”說罷,擦過我的肩膀要走。
就在他背過身的時候,我瞧著他的背影,心頭猛地咯噔一聲。那背影……那是盛雲廷的背影啊,那分明是我之前見過的盛雲廷的背影啊……
不,我的腦袋好像在一瞬間明白了很多事,這個人,這個長得跟盛雲廷很像的人,他一定就是盛雲廷。
他來到這裡做了偽裝,他看見了我,卻當做不認識我。
一定是這樣。
對不起,我一開始沒有認出你。
我慌張的走上前,拽住了他的手腕,我的語氣有些慌亂,我說,“我把你的西服弄臟了,我賠給你。”
“不需要了。”他仍舊拒絕,蹙起眉頭來盯著我抓著他手腕的手。
我卻執著的不放。
他還在躲我。
這次,我不會給他機會這樣躲我。
我拽著他,我說,“走吧,我知道哪裡有乾淨的西服。”
他莫名的盯著我半晌,表情有幾分怪異,卻還是乖乖的跟著我走了。
我把他領到了彆墅內,現在大多數人都在室外,裡麵的人很少。我們一路上到了二樓,我打開二樓最左邊臥室的門,亮起了燈。
裡麵還是以前的擺設,熟悉的床,熟悉的櫃子,熟悉的梳妝台……
我和盛雲廷在盛家老宅還是住過一段時間的,那時候我們還沒有買婚房。
那時候盛家破產,幾乎所有的不動產都被抵押了,隻有這個在已過世的盛老爺子名下的老宅還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