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都事與願違,那時候,我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我以為我獲得全世界最大的幸福,我跟我最愛的男人已經靈肉相合,他承諾畢業之後會娶我,他說會陪伴我一輩子。
我就像一個孤獨的靈魂終於找到了溫暖的棲息地,那片可以讓我駐足的地方便是盛雲廷。
我由衷的開心。
我的胸口久久的不能平靜,心臟一下一下有力的跳動,我彎著唇角,望著月光照射下的天花板,睡不著。
身旁的盛雲廷的呼吸變得綿長,他睡著了,他的手還摟著我纖細的腰,手掌心的溫度傳到我的肌膚上。
我們赤忱相對,從那以後,我形成了一個習慣裸睡。我喜歡鑽到他的懷裡,尤其是在冬天的時候緊緊的抱著他,在他身上汲取暖意。
以前,他身上總是暖暖的,我很好奇他身上溫度會比我高那麼多,他說他是男人,男人天生的就比女人暖。就好像洗澡的時候,男人的水溫永遠比女人的低。
可,他生病那會兒,他的身上就漸漸的喪失了那種暖,我怎麼也捂不熱他。
我鑽到懷裡,也不再能摸到他腹部的腹肌,病痛把他折磨的不成人樣。
唯有他的那雙眼睛,在冷酷的背後永遠對我藏著最濃的柔情。
此時,我掃過房間裡的一切,過去的種種悉數出現在我的腦海,我坐在床上,摸著落了灰的被褥,嘴角慢慢的上揚。
身旁的男人問我,“小姐,你說要給賠我的西服呢?”
我回過神,抬頭盯著他。
盛雲廷,怎麼現在隻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你還要偽裝呢?連聲音都刻意的放低更從前的不一樣。
我舔著笑,揚著脖子望著他,“你不記得了嗎?”
“什麼?”他在裝傻。
我站起身,跟他麵對麵,腳尖觸碰著腳尖,我誠摯的望著他,“這裡發生的一切,你都不記得了嗎?”
“小姐,你是不是認錯人了?”男人似笑非笑的望著我,眼神裡多了幾分玩味。
我條件反射似的退後兩步,盯著他,搖搖頭,“不,你不是。”
“小姐覺得我是誰?”
“你不是。”我顫抖著嘴唇,當我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我心裡難受極了。
我幾乎可以肯定這個男人不是盛雲廷。
我在做什麼夢。
他隻是很盛雲廷有著相似的背影,隻是有七分相像的長相,他的身上沒有熟悉的椰子味,他們的眼神不一樣,連聲音都不一樣,他怎麼可能是盛雲廷呢?
有可能,盛雲廷還躲在某個地方,有可能,盛雲廷就在樓下的人群裡中間。
是我找錯了。
我淩亂的表情被麵前的男人儘收眼底。
他抱著雙臂,饒有興味的再次問我,“小姐,你把我認成了誰?你覺得我長得像誰?”
我扶額,連連後退,坐在了床上,忽略了男人臉上的表情,我道,“對不起,是我認錯人了。真是對不起。”
“那小姐,你說賠我的西服呢?”他不再追問,關心起西服來。
我站起身,我後悔把這個男人領到我和盛雲廷的私人房間來了。我並不想把盛雲廷舊時的西服拿給這個男人穿。
我久久的沒動,撒了個謊,我說,“對不起,先生,我記錯了,這裡沒有西服賠償給你。真是對不起,您能不能原諒我剛才的冒失。”
誰知我剛說完,男人就一把推開了衣櫃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