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很多事情,我們總是差了一步,差了一步,就錯過了好多好多。
如果我早知道顧子延是新任的總經理,如果我早知道喬晚晚是他的妻子,如果我早知道……
可是,如果我早知道又怎麼樣?
如同我早猜到盛雲廷得了癌症,我還是無能為力的,像個縮頭烏龜似的自我欺騙。
我確實倔,我也確實膽小,我根本不如時夢伊,至少她到現在還一心想著盛雲廷的遺囑,想著要完成盛雲廷的遺願。
一股悲涼感瞬間在我體內遊走,它侵入我的四肢百骸,叫我疼痛不已。
我走出了彆墅大門,屏蔽著裡麵的燈紅酒綠,那裡跟我格格不入。
他們都在狂歡。
那盛雲廷呢?
他是不是又一個人躲在某個地方偷偷的寂寞著?
初夏的晚風微微的涼,吹在我的身上,激的我的皮膚還起了一層小小的顆粒,我的長發被吹的飛揚。
我站在路口,拿著手機準備叫個出租車。
有人的牛仔外套披在我的肩膀上,點點的溫暖傳過來。
我愣了一下,抬起頭,微微的眯著眼,是江書奕。小屁孩什麼時候過來的?
小屁孩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小屁孩怎麼變得這麼溫暖又體貼?
小屁孩好像從前的盛雲廷啊。
路口昏黃的燈光打在江書奕的臉上,把他臉上的輪廓暈染的極柔極柔。
像是光,一縷穿透人心的光。
像是裹著希望的光。
我那消失已久的光,被小屁孩又帶回來一點。
我的眼眶驀地酸澀起來,我伸出手第一次主動的去抱江書奕。不是因為愛,是因為溫暖。
我太需要這份溫暖了。
我的手抓著江書奕的襯衫袖子,我的臉頰靠在江書奕的肩膀上,他的身上好像好殘留著一點椰子味。
那種叫我上癮的椰子味。
我的眼淚失控的流了下來,打濕了江書奕的袖子。
江書奕沉默的撫摸著我的頭,這個時候,我反倒覺得他比我大七歲,他是兄長在照顧著我。
過了不知道多久,我終於收拾好心情,我鬆開他。
我說,“走吧。”
他說,“好。”
我沒有問他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他也沒有跟我講。
我們一路向前走,沿途的路燈把我們的影子拉得的很長,我們隻是滿漫無目的的走著,也沒有具體的方向。
是江書奕先開的口,他道,“茫茫,你穿淺綠色的禮服很好看的。”
他還不明白我為什麼沒穿那件禮服,他的眼裡有濃重的失落。
我的心裡布滿愧疚,我說,“以後會有機會穿的。”
他道,“那以後你穿這件禮服的時候,我陪在你身邊好嗎?”
他希望,我走進宴會的時候,手邊挽著的男士是他。
我頓了一會兒點頭,“好。”
我心事重重,不知何時,江書奕悄悄的伸出了手,握住了我的手。
我驀地頓住,望向他,抽回了自己的手,我說,“書奕,我今天沒有找到盛雲廷。”
我得提醒他,我的心裡隻有盛雲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