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席若深,麻煩讓江書奕接一下電話。”聽到女聲,席若深有些意外,他彆有深意的望了我一眼,身子朝外頭偏了偏。
裡頭的聲音不大,我倒也聽得一清二楚。
“哦,席醫生啊,聽說過,找江書奕什麼事?”
“能讓江書奕接一下電話嗎?”席若深禮貌的又重複的了一遍。
“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我現在是他的領導。”
聽到‘領導’這個詞,我已知道拿著江書奕手機的便是喬悠悠。手機是很私密的東西,不知道為什麼喬悠悠會拿著江書奕的手機。
喬悠悠這個領導,權利果然很大。
“嗯。”席若深輕輕的咳嗽了一聲,又回頭看向我。
我無畏的搖搖頭,向席若深示意不要提起我,也不要讓江書奕過來照顧我。
然而,席若深並未理會我的眼神中的意思,他道,“還是讓江書奕接電話。”
“他睡著了,現在不方便接電話。你要是再不說什麼事,我就直接掛斷了。”喬悠悠乾脆直接道。
她是個急性子的姑娘。
這點有時候跟江書奕倒是很像。
“好吧。”席若深無奈的回道,“那請你告訴江書奕讓他醒來到醫院來一趟。”
“你是不是讓江書奕過去照顧宋茫?”喬悠悠忙問道,她的語氣裡隱隱的不悅。
“嗯。”席若深應了。
喬悠悠登時宣示著主權,“那不用了,江書奕是我的小跟班,他隻會聽我的命令。讓他那段時間照顧宋茫已經是我最大的容忍限度了。席醫生,也麻煩你回去告訴宋茫。江書奕沒有義務照顧他,她不要厚臉皮的叫彆人照顧她。”
喬悠悠說完便氣憤的掛斷了電話。
席若深轉過臉,幾分尷尬的望著我。他大概沒有想到會是這種情況,更沒有想到喬悠悠的這個女孩子年紀不大,氣勢卻十足。
我扯著嘴角,淡然道,“也好。”
“什麼?”席若深不解。
我的眼眸平靜的無波無瀾,無悲無喜,我說,“這樣挺好,我也不想書奕過來。正好,我可以一個人去找。”
我表達了我的意思。
席若深卻堅決的不同意,他說,如果我要出去,就一定要有一個人陪著。
我想了想,“那叫一個護士來陪著我怎麼樣?”
這個提議算是恰到好處。
我肖想了很久,戒指唯一的可能就是還在公寓內,沒有其他地方。最壞的消息是,江書奕在抱著我到救護車上的時候,本該在我手掌心的戒指滑落了。
如果是這樣的情況,我就真的找不到了。
“宋茫,你找不到的。”
對於我的堅持,席若深很無奈。
其實,找戒指,隻是我唯一想做的事。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自己還可以做什麼。
“我想試試。”我再次道。
席若深叫了一個實習護士跟我一起。這個護士我並不認識,這樣的安排,我覺得很好。我並不想跟熟悉的人在一塊兒。
因為越熟悉的人,越容易產生一些關聯,關聯的人,關聯的事,以及關聯的回憶。回憶這種東西,總是要夾雜著一些歡樂和一些痛苦。
眼下,回憶對我來說,就是一把鋒利的刀,痛苦比歡樂多。
每回憶一寸,就在我身上割下一塊肉,疼,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