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想對我有那樣的承諾。
我的心裡湧過一絲暖流,是啊,我想著死,想著和盛雲廷在地底下相遇。可活著的人這般愛我,疼惜我,我又該如何對待他。
也許,我該活著。
就在這麼一刻,我有了想活下去的想法。
不是逃避死亡,不是愛上了江書奕,隻是想著,好好的活著,照顧這個愛我的人。
“我養你,書奕,等我們攢夠了錢,你來經營民宿再來養我,行不?”我笑著道。
我養你。
這三個字,讓我想起了周星馳的電影《喜劇之王》,那時候在一片廣闊的大海前,尹天仇就那麼站在破舊的窗戶前,高聲叫住了柳飄飄。
【我養你啊。】
是就是這句話,夾著承諾和感動。
江書奕的眼眶漸漸的濕潤,他哽咽著,壓抑著喉嚨裡的哭腔,“茫茫,是我錯了,是我做的不夠好。其實,我很害怕……”
“害怕什麼?傻小子。”我側著身子,見一滴淚珠從江書奕的眼角滑落,我說,“我不自殺了。真的,我不自殺了。”
我還有很多事要做。
我不自殺了。
我仍舊想著盛雲廷,
但我不自殺了。
江書奕哭的越加洶湧,淚珠不停的從他的眼眶裡冒出,失控的像泄閘的洪水。他的嘴裡不停的說著,我錯了錯了,我錯了……
我靜靜的瞧著他,感受到手腕的疼痛。傻小子,你什麼都沒有錯,你沒有做錯……是我錯了……
……
江書奕的外傷比較嚴重,暫時還不能去酒吧上班,索性在出租屋裡養傷。他把自己這些天在酒吧的收入全部都交到了我手中。
我沒收,我說我還有點私房錢,讓他自己收著。
他堅決要給我。
最後,我板著臉告訴他,等我以後想要東西的時候,讓他來買。
江書奕這才作罷。在酒吧工作的這些日子,他的收入並不多,該讓他自己收著。
房東後來又過來找了我一次,我怕江書奕聽見,直接拉著房東走到一邊,承諾在一個星期之內把房租交到她手中。
可這一個星期之內,光憑著我卡裡的錢是遠遠不夠的。
我記得顧子延說過會來這裡找我。我以為用不了幾天,他就會過來,但是我想多了。已經過了六天,顧子延並未出現。
我沒有時間等。
但,我又不想直接去找顧子延,這樣隻會讓這個和盛雲廷長得像的人越加的得寸進尺。
思來想去,還是得麻煩席若深。
然而,這一次,我卻撲了個空。醫院裡的人說,席若深出國了,聽說去了新加坡。
新加坡?
上次還聽說去見了一個美女,這次就直接悄無聲息的出了國?該是去追蘇佳楠了吧。也不知道他們發生了什麼事。
然而,他們的事,我暫時還無暇顧及。
我和江書奕的住處顯然迫在眉睫。
我隻能硬著頭皮去找顧子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