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很怕我知道，他有著盛雲廷的心臟。
“什麼？”我故作迷茫的看向顧子延，有意轉移話題，半真半假的問道，“顧先生，你之前說你的心要你來找我。你該不會是真的喜歡我吧。”
我勾著唇角。
雙眸裡故意夾著一絲得意。
顧子延伸手捂著自己的胸口，退到了窗口處彎著腰，看起來好像很痛苦，“胡說八道。”
“對，我就是開玩笑。”我跟著附和。
我並不想知道顧子延心中真正的答案。
但他胸口裡藏著盛雲廷的心，我就想著，他若是不說話就好了，那麼，我就可以靜靜的和盛雲廷的心在一起。
我摸了摸發疼的下巴，再次上前，平靜道，“顧先生，明天幾點去買禮物？”
顧子延偏過頭，沒有直視我，他的輪廓漾在清淺的月光裡，那樣冷峻的麵孔看起來竟是幾分溫和。
他不著溫度的回我，“明天早上我再通知你。”
在他轉身要離開房間的時候，我猶豫著還是問道，“顧先生，你下次還會過來看我嗎？”
“你……”顧子延沒有回頭，“你希望我過來看你？”
我沒有說話。
忽然意識到這句話是有些唐突的，可能會引起誤會。我哪裡是想要他來看我，我想要的是他的那顆心來陪我罷了。
沒有等到我的回答，顧子延轉身闊步走出我的房間。
……
顧子延其實並沒有離開公寓，他隻是去了喬川的房間。
彼時，喬川拿著畫板畫著素描，素描裡是一個年輕的女人，女人的臉上帶著溫柔又舒適的笑，女人的眸子裡有著真正的笑意。
那個女人正是我。
顧子延看到喬川的畫的時候，一下子愣住，他定在那副畫上，囁嚅著問道，“那是宋茫嗎？”
喬川手中的畫筆停了下來，這才發現背後站著顧子延。
他有些不自然頓了兩秒，又繼續描了下去，黑色的筆鉛描繪著我長長的頭發。他輕輕的回顧子延，“嗯。”
“宋茫竟也會這麼笑。”顧子延有些詫異。
他坐在床頭，看著喬川作畫。
本想問的問題也忘了問，直到喬川的畫完成，他才再次開口，“阿喬，宋茫一遇到我就不開心。她好像跟你在一起，也挺開心的。”
顧子延凝著那副畫。
畫裡的我，笑的的確真真切切。
“姐夫。”喬川把畫收起來，“你如果能多陪陪宋姐姐，時間久了，她也會很開心的。”
顧子延輕微的勾了勾唇，想著我剛才的問話，像是自言自語道，“她剛剛說想要我過來看她。”
喬川一怔，旋即笑道，“那挺好。”
顧子延反應過來，登時笑容全無，隻冷著一張臉道，“阿喬，你隻要保證宋茫不自殺就夠了。其他的不用管。”
“姐夫為什麼不想讓宋茫死呢？”
“她對我有用。阿喬，你不用多問。”顧子延拍了拍喬川的肩膀。
他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卡遞給了喬川。
喬川自然的接過，“謝謝姐夫。”
喬川送走了顧子延，他把卡掏出來看了看，又收回了錢包裡。
你知道寄人籬下的日子什麼樣的嗎？
他的嘴角溢出苦澀，又偏過頭看向我緊閉的房門，喃喃道，“宋姐姐，我後悔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