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喬川提起喬晚晚的時候,明明沒有說她什麼壞話,眼裡頭卻有一層叫人捉摸不透的恨意。
在恨什麼?
回避什麼?
隱瞞什麼?
喬川忽的定住了腳步,他的雙眸被寒風吹得破碎,那裡頭仿佛是碎裂的冰塊,透著寒冷。偏是嘴角還勾著笑,用那純真無辜的話語道,“宋姐姐,我手好冷,你給我暖暖。我暖和了,才有力氣給你說故事。我大姐的故事可精彩了,彆看我大姐那麼溫柔,她得到我姐夫的手段可是不光彩的。”
又有一個秘密來了。
喬川朝我伸出手。
他的手背白的近乎透明,能清晰的看到細細的青筋。人都說手是人的第二張臉。喬川的第二張臉,也長得如此嬌弱破碎。
我把手從口袋裡拿出來,猶豫了一會兒,仿佛在做一件極其神聖的事。
我握住了他手,把他的手一同塞進我的羽絨服的大口袋裡。跟之前做過的一樣,不同是,這次,我主動的將他的手握的很緊。
我想起盛雲廷生病到末期的時候,我鑽到他的被窩裡,怎麼也捂不暖盛雲廷的手。
此時,我好想捂暖喬川的手。
盛雲廷已經不在了。
這茫茫世界裡,我本再無牽掛。喬川就在我旁邊,我跟少年這微妙的聯係,說不上多深,但總歸他也喚我一聲“宋姐姐”。
喬川抿了抿唇,跟我並排朝著公寓走過去。
他的聲音很舒緩,舒緩的就像冰麵底下的河流,很是細微的流動著,帶著一層冬日的寒色。
他說,喬晚晚一直是喬家最被重視的人,在還沒有喬川之前,喬父一直把喬晚晚當做繼承人培養的。喬晚晚很聰明,很優秀,也很懂得察言觀色,隻是性格上有些弱了,不像個能混在商場中的人。
有了喬川之後,喬父已經放棄了培養喬晚晚成為女強人的想法了。可喬母不甘心,她一次次的創造機會,讓喬晚晚跟那些商界大佬交流。
喬母以為喬晚晚能獲得成長。可喬晚晚偏偏沒在商場上走出一條路,反而深陷一場情路。
喬晚晚遇到了顧子延。
愛情就是那般不期而遇。
那時,她正有些拘束坐在飯桌上,麵對著一堆男人,還有一些故意來灌酒的。她不勝酒力,幾杯下肚之後,人已有些不清醒。
忙找了個借口去衛生間,跑到外麵,蹲在大樹下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姑娘似的,偷偷的給喬母打電話。
她哭著道,“媽,求你了。我不想來這裡,我能不能……”
“不行,晚晚,你必須得堅強。否則,你爸的公司就要給喬川那個小野種了。晚晚,媽相信你。媽等會兒就過來接你,你再堅持一會兒。”
“媽,我不喜歡這些。媽,我求你了……”大概是酒精的作用,喬晚晚的眼淚肆意橫流。
喬母的話就像是一座大山似的壓在了她的心上。
她從小就喜歡文藝,尤其擅長彈鋼琴。本想當個鋼琴家,卻不料彈鋼琴卻成為她在酒桌上談笑的資本。
不該是這樣。
她也有個文藝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