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顧子延和喬晚晚為那則廣告商量的很晚。
那天,喬晚晚第一次在顧子延家過夜,她睡在公寓的客房裡,做了一個和顧子延結婚的夢。
她想成為顧子延的新娘。
那天,她睡的很香。
隔天起來的時候,顧子延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辦公。聽到動靜,頭也不抬的回道,“喬總醒了。”
聲音淡淡的,“喬總其實不必瞞我,昨晚就應該和我說的。”
喬晚晚心裡一個咯噔,他都知道了?
顧子延合上電腦,自如的把電腦扔在了沙發上,站起身徑直的走向廚房,倒了一杯熱水遞給喬晚晚,“喬總,我們公司雖小,但辦事不必大公司差。喬氏要是看不上我們公司,可以早點跟我們說。我們公司的員工忙活了一個月,都算是白忙活了。”
他靠在沙發背上,修長的大腿隨意的交錯,話語間雖是輕鬆的,但眸子裡明顯有一分冷意。
一股愧疚湧上了喬晚晚的心頭,她忙解釋,“我不是故意的,是……”
該怎麼解釋呢?
“是什麼?”
喬晚晚低下頭,她捧著手心裡的熱水,有些話難以啟齒。她這個喬氏的副總,也不過是個空殼子,並沒有實權。
背後作主的都是喬母。
可是在談合作的時候,她還信誓旦旦的跟顧子延保證一定會用他們公司的單子的。
“也沒什麼,做生意嘛,商人都是為了利益。隻是,誠信這個詞,原來不是人人都有。我還是對喬總太信任了。”
他說話看起來不重,但句句戳在了喬晚晚的心上。
“不是的。”被誤解的滋味很不好受,喬晚晚委屈道,“我是想跟你合作的,隻是……”
“是不是有難言之隱?”
“嗯。”喬晚晚點頭。
顧子延深深的看向她,“跟你昨晚淋著雨過來有關?”
喬晚晚吃驚的看向顧子延。
顧子延慢慢的漾開笑容,眼神裡全無責怪,剛才那苛責也蕩然無存,甚至看向喬晚晚的時候,還帶著點心疼。
他說,“喬總跟樹有仇,跟雨也仇嗎?”
“……”
他略帶調侃的語氣消減了她的緊張和不安。
她也跟著跟他並排靠著沙發背上,說著她的故事和為難,說著喬母對她高要求,說著她還有個私生子弟弟喬川。
她不知為何自己會毫無保留的告訴顧子延,告訴這個認識並沒有多久的男人。
說起“私生子”這三個字的時候,顧子延抿了抿唇,轉過頭,跟她說,“喬總,我的秘書之前迷上了一部日劇,叫做《逃避雖然可恥但有用》,這名字聽起來還挺有趣的。喬總,有機會可以去看看。”
那天,顧子延教會了喬晚晚一個詞“逃避”。
這個在她二十三年的人生中從未出現的詞“逃避”。
她從顧子延那裡回家之後,第一件事是去追那部劇,第二件事是告訴喬母,那個廣告單必須給顧子延。
她在喬母失望的眼神下,堅定道,如果這個單子不給顧子延,那麼,她將立馬從喬氏卸任。
她的威脅奏效了。
她說,她相信顧子延的公司,她讓喬母這次一定要相信她。
喬母終於妥協。
為了這件事,她同喬母足足有半個月沒有說話。
第三件事,她跑到顧子延的公寓,告訴顧子延,她把那部劇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