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笑難道哭嗎?”
“你不是最擅長哭嗎?怎麼這個時候倒不哭了。”顧子延緊接著道。他自如把買的清粥放在了桌子上,淡淡的粥香味傳到了我的鼻尖。
我一愣。
想到我哭了那麼多次,偏是這回,反倒是沒哭,反倒是出奇的平靜。也許,是覺得沒有什麼好在乎的,所以,連著眼淚都沒有了。
所有的,失落,失望,絕望,盛雲廷都賜給我了。
眼下沒有什麼能夠傷我。
我沒答話,顧子延抿緊了嘴唇,轉移話題道,“吃點東西吧。”
“我不餓。”
一說話就會牽動傷口,帶來痛,我皺著眉頭。
“晚餐也沒吃吧,怎麼不餓?”
“不餓。”
忽然想到喬川做的意大利麵,我還沒來得及吃一口呢。
我斂下眸子,又想起裡喬川,想著廚房的地板上投射下來的冰冷的暗影。
顧子延久久的望著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過了一會兒,他又開口,“宋茫,悠悠的婚禮不關你的事。”
“嗯。”
當然不關我的事,從始至終不過是你們把我牽扯其中。
“你的傷口……”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竟然從顧子延的眼裡瞧出一點愧疚。
他也會對我愧疚?
“哦,能報警嗎?”我淡淡的問。
“不能。”他頓了會兒,給了我意想之中的答案。
當然不能報警,他們也不會給我報警,喬家在A市的勢力我還是知道的。況且,就算報了警,這種故意傷害罪,對喬悠悠也造不成多大的傷害,多交點保釋金也就出來了。最重要的是,她還是一個孕婦,法律對孕婦總是格外寬容。
不論是哪種原因,報警的我,都獲得不了我想要的結果。
而且,我的臉已經留下了一道猙獰的傷疤,我已經毀容了。
“宋茫。”顧子延握緊了手,“我會給你請最好的醫生,讓你恢複到以前的樣子。”
“不用了。”我說。
這下子顧子延愣住了,他覷著我,吃驚的笑,“你……毀容也不在乎?”
“嗯。”我道,“依照現在的技術,估計是修複不好了。便也這樣了。”
無所謂了,我不算再戀愛,也不打算嫁人……我以後會一個人孤孤單單的活著……都無所謂了……
想了想,又道,“但是,我的確是平白無故受了傷,我想找喬家要點補償。顧先生,可以幫我嗎?”
顧子延眼裡的光明明滅滅,卻是道,“宋茫,我上次說了,你可以給我換個稱呼。不用每次都叫我顧先生。”
這三個字,很生疏,很生疏。
“嗯?”
我沒反應過來,顧子延說這話什麼意思?
“不如這樣吧。”顧子延深呼吸一口氣,視線定在我的臉上,麵上是僵硬的,聲音卻比往日輕柔了許多,“宋茫,我以後叫你阿茫,你叫我子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