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晚晚對顧子延來說是什麼呢?
我對顧子延來說又是什麼呢?
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可真是奇妙。
我避開顧子延的眼神,“顧先生,我要睡了。希望你儘快給我一個答案。”
他把後槽牙磨得嘖嘖的響,末了,伸手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正對著他。
我吃痛的呲了一聲,他手指的動作放輕柔了許多。
他說,“宋茫,你這麼這樣不聽話,為什麼每次都要跟我反著來。”
“……”
也不是故意反著來,隻是道不同不相為謀罷了。
我靜靜的看著他。
我想他懂,他有喬晚晚,他有孩子,不論他對我是一時興起,還是真心實意,那些感情都不應該被表現出來。
一個好的丈夫,應該全心全意的對自己的妻子好,管住自己的身體,更要管住自己的心。
在我的注視下,他的表情越發的陰翳,而後他彆過臉,輕輕的對我說,“宋茫,我心疼。”
“心……疼了?”我顫顫的問。
是盛雲廷在疼嗎?
“宋茫,要不然,你私下裡叫我阿延吧。”顧子延依舊不看我,像是無奈的做了妥協。
“心還疼嗎?”我注視著他心臟的位置。
其實,我挺想看看他衣服之下,胸口的位置,我想離那心臟更近一點。我今天有些難過,我想把這心底的難過偷偷的講給盛雲廷聽。
顧子延點頭,深深的呼吸之後,他再次看向我,對我道,“宋茫,你叫我阿延,或許那樣我會好一點。”
“不……不成……”
我依舊看著他的心口。
“宋茫!”他站直了身子,痛苦的捂著心口,皺著眉頭,“你有什麼好堅持的,就一個稱呼。你要是不叫,我就不會幫你。我告訴你,你從喬家一分錢都得不到。”
他大口的喘息。
好像心臟疼的厲害。
漸漸的,他的額頭覆蓋上了一層細小的汗珠。
我緊張起來,不是因為他威脅我,我拿不到一分錢,我是怕盛雲廷的那顆心臟疼。
半晌,我還是做了妥協,猶豫的,僵硬的叫了聲,“阿延。”
顧子延的呼吸慢慢的平緩了起來,好像這一個稱呼真的有某種奇效。他一下一下用寬大的手掌平息著胸口的起伏。
走之前又道,“不如你再叫一聲?”
“阿延。”我的麵上沒有什麼表情。
他卻忽然笑了。
那常年冰封似的雙眼,一寸一寸的融化,從裡頭溢出一種溫情。
他說,“既然你叫我阿延,我也公平一點,叫你阿茫。”
我懨懨的合上眼,沒再說話。
我覺得我做錯了。
我知道我做錯了。
人就是這樣,哪怕就是退了那麼一小步,也是走岔了路。
不過,對一無所有的我來說,還有什麼可以損失的呢。
算了算了,一個稱呼而已。
等我拿了錢,早早的走遠便是了。
……
顧子延走後沒多久,就有護士進來給我熱了桌邊冷掉的粥,說要喂我吃。我不大想吃,護士說是顧子延交代的,一定要讓我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