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之後,我才知道喬川根本就不怕看恐怖片。他從小經曆的事情比電影裡的情節還要恐怖千倍百倍。
他看恐怖片的時候,內心是麻木和蒼涼的,他會想,究竟是電影恐怖,還是人心恐怖。
那時,他一次次故意躲在我懷裡,故意裝作害怕的樣子靠近我,他想那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可以抱著我,嗅著我身上的味道,他可以肆意的把自己內心的弱釋放出來……
多少年後,我問過他,阿喬,我身上是什麼味道。
他想了想,回我,是喜歡的味道。
什麼叫喜歡的味道?
就是……就是總想著和這個人在一起,就是想抱著她,聞著她,就是隻要遠遠的看見她,就會覺得很安心。
彼時,他一雙眸子像火一般熾熱的盯著我。
我的身上似乎被那團火給燒著了,周圍的溫度劇烈的上升,外麵明明是寒冬,卻猶如夏天。
“宋姐姐。”他低低的叫了我一聲。
少年的嗓音帶著大病初愈後的沙啞,像一把陳舊木吉他的低吟。
“乾……乾嘛。”我慌張了。
我要躲開,我才不要咬他。
他及時捧著我的臉,像是捧著一塊無價的珍寶。他的手緊張的有些顫抖,而後,他低頭,輕輕的吻上了我的唇。
撲麵是好聞的薄荷味。
他的唇含著我的唇,小心翼翼的。
我睜大了雙眼呆呆的看著他,心臟跳動如鼓,我動不了了,大腦像電腦死了一般不能運作。
喬川抬手用手掌覆蓋住我的眼睛。
黑暗襲來。
唇上的觸感越加明顯,喬川伸出柔柔軟軟的舌頭描摹著我的唇形,慢慢的,他試探的往裡探。
他壓著我,讓我靠在了沙發上,他青澀的用舌頭想要頂開我的牙齒。
我緊張的緊閉著牙關,腦子裡混亂的像是一團亂麻,我和喬川在乾什麼?現在在乾什麼?為什麼,我的心不受我的控製?為什麼,為什麼那股薄荷味,那股薰衣草的味道讓我包裹的如此嚴實?
“宋姐姐。”稍稍退開,唇熨帖著我的唇。
“喬……”我們不該……這樣……
我剛發出一個字,喬川迅速的再次吻了上來,順著我的張口的縫隙,舌頭靈活的伸了進來,進而小心翼翼的與我深吻。
你有沒有那種感覺?
抱著這個人,吻著這個人,仿佛擁抱了全世界的溫暖。
多年以前的盛雲廷讓我感覺如此。
多年後的喬川如是。
我承認,我溺斃了,我的理智,我的固執,我的堅持,轟隆隆的,如同被爆破的高樓大廈一般瞬間倒塌。
我多想這樣喜歡他,多想跟他這樣一輩子,不用管世俗,不用管過往種種的傷害。隻是這樣,簡簡單單的抱著他過完一生。
是,我原諒你了。
我知道你恨喬悠悠,我原諒你之前對我的見死不救,對我的漠視,我原諒你把我推向顧子延。
我知道你的無奈。
喬川,能不能拜托你,跟我過完一輩子?彆再傷害我了?
良久,他鬆開滿臉通紅的我,而後緊緊的抱住我,“阿茫,我們……”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我的手機就響了。
我回過神,一把推開他。電影放完了,夢也做完了,認清了現實,我們就會明白架在命運脖子上的那把刀名字叫做“不可能”。
我急忙的逃離這種和他麵對麵的情景,低著頭抓著手機就往臥室裡跑,顧不得喬川是什麼表情。
給我撥打電話的是江書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