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延走後,我把房間打掃乾乾淨淨,又去洗了一個澡,讓整棟房子徹底沒了顧子延的痕跡。
吹頭發的時候,我望著那個藍色的刷牙杯發呆,那是我給喬川買的,不知道那天他走的時候有沒有用。
視線再往上抬一點,是我給他買的毛巾。
再上一點,架子上為他準備的洗發水,特意選的薰衣草的味道,我想他會喜歡。
我啊……怎麼會做這些呢?
我甩甩頭收回心思,可這心思就跟潮水一般不停的向上湧,喬川沒有給我再給我打電話,連一條短信都沒有。
那個說著喜歡我的男孩兒,好像真的放棄了。
我坐在客廳裡,新年之夜,春晚已經放到了尾聲,我的手裡一直握著手機,腦子裡一直回想著那個號碼。
喬川,你要不要陪我看一場電影?
愛情片怎麼樣?
其實剛剛我很害怕,我怕顧子延會強迫我,喬川,要是你在,你會不會保護我?你會不會躲著假裝看不見?
其實,你隻是嘴上說說而已吧。
不然那時你怎麼躲著,不然,你現在怎麼會不來見我。
嗯……也好,那樣也好……
……
一直到大年初五,我才開始上班。
這五天裡,我沒有出過門,外麵的熱鬨同我毫無關係。
上班的第一天,喬川的同學吳然過來找我。我對這個男孩子有些印象,他總是掛著一副笑臉,笑起來臉上有兩個梨渦,聲音也奶奶的,臉上帶著點嬰兒肥。
徐思琪說,吳然是喬川難得玩得好的朋友。
我記得喬川之前跟我說過,他沒什麼朋友。這話從徐思琪的隻言片語裡得到了佐證,喬川的性子在學校裡是出了名的冷,也從不與人交心,所以還獲得過一個“冰山校草”的稱號。
吳然能跟喬川走得近,完全是因為他們是同桌,加上吳然為人熱情,對喬川的冷性子也毫不計較,反而覺得那是一種個性。
這大概是少年裡莫名裡的崇拜感吧。
我跟吳然不過是打個招呼的關係,平時也是徐思琪經常來找我,今天吳然單獨前來,我有些意外。
臨近中午時間,我請他去了老鄉雞,隨意的點了幾個菜。
吳然跟著他們一起很親切的叫我宋姐姐。
我猜到他找我肯定跟喬川有關係,便道,“吳然,是不是喬川……”
吳然點頭,“嗯。”他坦白道,“宋姐姐,我知道你不是喬川的親姐姐,我知道喬川喜歡你。”
我愣住了,吃驚的看向眼前的少年。
喬川喜歡我,那是個秘密,那是個隻有我和喬川兩個人知道的秘密。我們自以為外人都不知道。
有誰會相信一個十八歲的少年喜歡一個三十多歲的老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