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察覺到我這間屋子裡有男人之後,顧子延的確是派了人查了,查我的行蹤記錄,查我在診所裡接觸到的病人。
他之前還特意問過喬川,有沒有在我家裡看見過其他男人。
喬川自然是否認,因為那個男人就是喬川本人。
顧子延一無所獲,但他可以肯定我心裡是有人了。因為我那天的慌亂足以證明一切。
如果沒有其他男人,那麼就隻剩下一種可能,那個男人是熟悉的人。
顧子延慢慢的把懷疑的目光落在了喬川身上,想到喬川,想到那個少年,想到我和喬川之間一千種一萬種的的不可能,顧子延不禁懷疑是不是自己多想了。
然而,有沒有多想,他還是決定親自驗證一番。
今天他過來,在喬星海六十大壽上看到了一切都是真的,他特意跑過來說給我聽。他沒有放過我臉上的任何表情。
我的沉默,我的無動於衷叫他滿意。
但那一切都被我慌亂的出門給打破了。
是,
他驗證出來了。
我在乎喬川。
我確確實實的在乎喬川。
比他想象的在乎。
隻是,這種感情到底是那種不可思議的成年人愛情般的喜歡,還是單純的對弟弟的關愛,這仍舊叫顧子延搞不懂。
顧子延又吃了兩個蛋撻,在我家裡坐了很久,而後,他自嘲的笑笑,是,他不懂愛情。他都沒有談過戀愛,也沒有喜歡過什麼人,當然搞不懂。
最重要的是,他永遠不可能喜歡那個叫“宋茫”的女人。
顧子延走的時候,把桌子上剩下的蛋撻都用了塑料袋帶走了,出了門,就直接扔在了垃圾桶。
而後,他不慌不忙的趕往醫院。
A市中心醫院,我曾經工作的地方,我托了之前認識的朋友,打聽到了喬川的病房。
熟悉的三樓,熟悉的VIP病房。兩年前,我就是在這裡守著盛雲廷,他就那麼消瘦的躺在病床上。
我無能為力。
我猜到了他病了,可我什麼都做不了。
我一想到喬川病了,想到了喬川會不會哪天也這樣突然的離開這個世界,我心裡就難受的要命。
這樣的事情,這輩子經曆過一次就足夠了。
正當我要進入病房時,一個小護士提醒我,喬川的病房裡有人。
這個小護士也認識我,當年在醫院裡我對她幾分照顧,後來我在這裡跟盛雲廷住隔壁房間的時候,她也對我多有幫助。
如今見到我,看到我臉上多了條傷疤,她對我又多了一分同情。
我告訴他,喬川是我弟弟,我想要看看他,讓她放我進去,讓她把我的手機悄悄的放在病房的暗處。
小護士對我這奇怪的要求有所懷疑,但也並未問什麼。她答應了我的要求,我對此感激不儘。
隔著門玻璃,我瞧見了喬悠悠和喬晚晚在喬川的病房內,兩人一個坐在了床邊了椅子上,一個靠在窗戶邊。
我再一次做了偷窺者。
我太想知道這兩姐妹私下裡對喬川是什麼樣子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