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延捏緊了拳頭,雙眸冷日寒冰,“喬川,宋茫躲到哪裡去了?”
喬川毫無畏懼,他已不似從前對顧子延那般凡事存著三分敬意,他說,“姐夫找到宋茫要做什麼?姐夫要拋棄還躺在病床上的我姐,然後娶宋茫嗎?”
娶宋茫?
娶宋茫嗎?
娶那個騙子一樣的女人嗎?
顧子延自心裡嚼著這句話,而後露出鄙夷的笑容,他是在鄙夷他自己,他怎麼會產生這種可笑的想法。
他更不可能去娶一個騙子。
可是他仍舊想要找到我,他想要知道我在哪裡,那是一種近乎於病態的執念。
“告訴我!”顧子延逼近,大手抓住了喬川的衣領。
單薄的喬川在顧子延麵前毫無力量可言,喬川隻是冷冷的望著顧子延,他輕輕的咧開唇角,那笑容是在嘲笑。
仿佛在說,【姐夫,你根本不會,也不敢娶宋姐姐。】
“喬川,告訴我!”顧子延壓低了聲音,暴怒道,好像下一秒就要直接對喬川上手。
“子延。”
樓道口,喬星海居高臨下的審視著顧子延,渾厚的嗓音裡浸透著如同冰窖裡的寒意。
顧子延怔然,他放開喬川。
喬川退開兩步,理著領口,並未抬頭,他早就知道喬星海會跟過來。
喬星海把顧子延叫走了,喬川安靜的站在原地,夏日暖暖的風順著窗口吹在他蒼白又精致臉上。
他虛虛的笑了一下,笑的近乎透明。
喬川知道喬星海不會真的拿顧子延怎麼樣,今時今日的顧子延得了盛母的幫助,早已不是當初那個落魄的公司小老板,喬星海自然是有分寸。
但顧子延這樣明目張膽的出軌,喬星海定是不會那麼輕易的就放過顧子延。
喬川重新回到了病房,喬悠悠和喬母還在同躺在病床上絲毫不能動彈的喬晚晚聊些什麼。江書奕瞥眼看見喬川走過來。
喬川坐在他身旁,見喬星海不在,喬母直接道,“喬川,你不用在這兒,走吧。”
這反而順了喬川的意。
喬川點點頭,他走上前,看著插著管子的喬晚晚,道,“我還是跟我姐打個招呼再走。爸說得對,我們畢竟是姐弟。”
喬悠悠冷笑一聲,反駁道,“誰跟你是姐弟,小賤種!趕快滾!”
喬川平靜的看著喬悠悠,臉上無波無瀾,仿佛對這種從小到大都聽慣了的語言已經免疫,他扯著嘴角,盯著喬晚晚,“姐姐,那你呢?你當我是弟弟嗎?”
喬晚晚的瞳孔輕輕的縮了一下,她似乎感受到一種痛苦,但她再怎麼痛,也無法言說。
屋內的光線輕柔的打在喬川的麵孔中,他的半邊臉頰倒映在陰影裡,就跟他整個人一樣,一半在光明,一半在黑暗。
不過活了短短十幾年,一半在掙紮,一半在憎恨。
他微微的歪著頭,“我知道了,姐姐,希望你快點好起來。跟姐夫快樂的生活。”
這些祝福的話語,就好像冬天的湖水,麵上結著薄薄的冰,水裡帶著點點的涼意。
他退開,禮貌又疏遠的跟喬母和喬悠悠打招呼告彆,“那阿姨,二姐,我先回學校了。如果姐姐醒過來,告訴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