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了頓,心上些許酸澀,淡淡的說,“謝謝。”
顧子延輕輕的笑,“不客氣。”又問,“能不能開門,我看你一眼,看一眼我就回去了。”
我沒作聲。
他知道我的意思了,話語裡滿滿的失落,他說,“行,記得早點睡,那我走了。”
“嗯。”
我掛斷了電話,重新窩在了沙發上,抱著抱枕。顧子延過來看我,顧子延對我越好我越覺得恐慌。
就這樣坐了不知道多久,電視上的春晚已經到了結尾,幾個主持人相繼發言,朵朵的煙花在漆黑的夜空中綻放。
在煙花綻放裡隱約傳來陣陣手機鈴聲,我以為是自己的手機響了,拿起手機看一片黑屏。我的頭慢慢的轉向門外。
煙花放完了,這個時候,我聽見門外傳來低低的聲音。
我緩慢的站起身,打開了門,我看見了靠在我家門口牆壁上的顧子延。他的一隻手拿著手機,一隻手抄在棕色大衣的口袋裡,他的側臉冷峻而精致。
他微微的揚起下巴,正在和電話中的人說著什麼,“嗯……我知道……”
聽到開門聲,他偏過頭看我,眼裡流露出驚喜,他對著手機道,“那改天再見。”
他站直了身子,走向我,定定的看向我,“你怎麼出來了?”
問的聲音很輕,很隨意。
“你沒走?”我問他。
“我……”他猶豫一下,似乎在想合適的措辭,“我也沒什麼事,就在這裡多呆了一會兒。”
這個借口可真夠拙劣的。
他在這裡等了都有一個多小時了,春晚都結束了,新的一年都要開始了。
這樣計較的顧子延,這樣精明的顧子延,怎麼也有這樣犯傻的時候?
他這個樣子,我見不得……
他仍舊穿著這麼少,棕色大衣,黑色高領毛衣,牛仔褲,臉頰被凍的微微的青白,遠遠望去像T台上的模特。
他一說話,嘴裡就是一口白煙。
他衝我溫柔的笑,笑的似是要把一整個冬天都要融化。
他這樣的人,不該犯傻,犯傻就意味著他輸的徹徹底底。
我請他進屋,他有些意外的看向我,甚至裡露出幾分受寵若驚。我走進廚房給他倒了一杯熱水。
他也不管那水,隻看著我。
我說,“冬天這麼冷,顧先生出門在外還是應該多穿一點兒。大衣雖然好看,但不保暖。還是身體要緊。顧先生……”
我低頭看著自己摩挲著的手指,“顧先生要多看看周圍的風景。我家這邊的風景太單調了。”
即使我沒有明說,但我知道他曉得我的意思。
他端起熱水,喝了一大口,他說,“阿茫,我覺得這邊風景很好。我下次會多穿點來看看這裡的風景。”
他並沒有呆多久,真的隻是喝了一杯熱水,好像也不是刻意在這裡等我的。水喝完了,他站起身,他說,“阿茫,晚安。”
……
大年初五,我正式去診所上班,我跟蘇麗珍說了要去把臉修複一下的事。蘇麗珍立馬答案幫我去聯係她那位老朋友。
旋即,她就打了一個電話,幫我約了下個星期一去見那位醫生,具體診斷一下看看能恢複到什麼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