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到桂蘭宮時,天色已經暗沉下來。
桂蘭宮十分偏僻,與冷宮只是一牆之隔,寒風颼颼,像是鬼哭狼嚎一般。
宋惜惜帶着太後身邊的高公公沿途過來的時候,便見路旁雜草叢生,大片都是乾枯的,只有偶爾能瞧見一兩根淡青,也只是苟延殘喘罷了。
北方的寒冬,容不得半點青綠,就好似這冷宮一帶,也容不得半點希望。
原先去各宮裡的時候,高公公是沒有跟着去的,但這一次去淑妃宮裡,高公公說太後有旨意,要他跟隨前往。
宋惜惜知曉太後用意,高公公在太後身邊日子最久,對後宮的算計不說了如指掌,也定能斷明個七八分。
淑妃彷彿是等了她很久,見她和高公公來的時候,淑妃還轉了轉酸痛的脖子,往他們身後看了一眼,淡淡地道:“就二位來啊?本宮還以為王妃要帶人將桂蘭宮封起來呢。”
宋惜惜留意到她這一身衣裳,是出自莫娘子之手,衣裳的顏色與繁複精美的刺繡,襯得她艷若桃李,明妍驕人。
只是眉眼一如既往地染了幾分凌人的盛氣,即便知道自己要面對什麼,也絲毫不減半點傲氣。
“淑妃娘娘。”宋惜惜先行一禮,高公公緊隨其後。
“喲,還行禮呢?”淑妃譏諷地笑了起來,“不是都將本宮當兇手了嗎?王妃和高公公這禮,本宮受不起,都請坐吧,該問什麼,儘管問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