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舞的眉眼冷清,總是暗含了一抹冷嘲,便是對着父親也是如此。
她道:“女兒是到承恩伯府做妾的,怎麼可能私下接觸到北冥王妃?公主嫡母若信不過女兒,大可以賜女兒一杯毒酒。”
顧駙馬蹙眉,“你胡說什麼?一杯毒酒賜了你,還何必花費這麼多銀子培養你?你不要忘記自己的任務,你娘親還在她的手中。”
顧青舞眼底更是嘲弄,透着寒心,“父親若真這般喜歡我娘親,為何您不敢反抗她,卻叫女兒任人糟踐,換取娘親得以陪在您的身邊?”
顧駙馬臉色不虞,“你把承恩伯府攪得裡外不寧,你嫡母是高興的,只是泄露了身份,她有些不高興而已,你妹妹已經出發了,她會在路上遇到北冥王,你妹妹容色絕麗又是北冥王所喜的學武女子,北冥王應該會對她另眼相看,她只要進了北冥王府,那我們的計劃就成功了一半。”
“希望妹妹能成功殺死宋惜惜。”顧青舞眼底閃過狠意。
宋懷安是她悲劇的來源,是她所有姐妹悲劇的來源,宋懷安死了,但是宋惜惜還活着。
顧駙馬靜默不言,眼神里各種複雜的情緒閃過,最終,他緩緩地嘆了口氣,“你妹妹武功不若宋惜惜,只能入府之後伺機下毒謀害,可一旦被識穿,你妹妹的命也沒了。”
“只要她得寵,就不會死。”顧青舞嘲弄地笑着,“北冥王和宋惜惜本就沒什麼感情,嫡母不是說了嘛,他們只是聯姻,宋家需要北冥王才能支撐得起國公府的門面,北冥王沒了兵權,需要宋惜惜軍功輔助,宋惜惜如今還掛着玄甲軍副指揮使的頭銜,雖只是虛職,可她若真要回玄甲軍指揮營,估計聽她的人還是挺多的。”
顧駙馬蹙眉,下意識地想迴避這些問題,“這和我們無關,其實你妹妹去接近北冥王,父親是反對的,太危險了。”
“你反對有用嗎?”顧青舞就差把窩囊廢三個字說出來了,她眼底的厭惡和輕蔑,是絲毫都沒有掩飾。
顧駙馬鬢邊已經染了白霜,他看着女兒,不怪他們怨恨,他生了她們,卻被公主用來當工具。
而他自己本身也只是工具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