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嬤嬤聽得說關進地牢,連忙追了上去,“公主,是否改變主意了?”
大長公主只覺得心煩意亂,“先關進地牢再說。”
“是,您別動怒,千萬別傷了自己身子。”方嬤嬤勸道。
“沒有人比得上他,縱然是一模一樣的容貌,但不是他就不是他,半點都無法讓本宮心動,反而長了這樣一張臉,叫本宮瞧了生氣。”
她眼底映着怒火,疾步回到屋中,坐下來仍舊覺得煩躁至極,“來人,打水,拿香胰子,本宮要凈手。”
底下侍女一通忙活,她把摸過宋子安的手一遍一遍地清洗,像每一次點燈,每一次和駙馬親近之後,她都要換一桶一桶的熱水泡身子,才洗得去那種讓人厭惡的氣息。
方嬤嬤打發了侍女下去,看着意態有些瘋癲的大長公主,唉地嘆了口氣,“公主,您愛宋懷安是愛他那張臉嗎?他死了,就是死了,即便是長得一模一樣,那也不是你心裡頭的那個人,何必這樣氣壞自己?”
以前,大長公主是聽不得任何人說她愛着宋懷安,即便是方嬤嬤說,她也要厲聲反駁。
但現在,她不想反駁,她忽然覺得除了心裡愛着他恨着他之外,便和他再無聯繫了,那麼便愛着恨着也罷了。
“都是命。”她眸色幽幽,說不出的哀怨與悲情,說出口的話卻是狠辣至極,“與他相似的臉,本宮不想再看到,毀了他的臉,把他兩個兒子都殺了吧,還有他的娘子懷着身孕,你們不都說女子懷孕是鬼門關里走一趟嗎?那就直接把她送鬼門關去吧。”
方嬤嬤心頭一寒,“公主,實在犯不着,明日便是初一寒衣節,您這段日子都在抄寫經文,要不就放過他們?畢竟,我們祭奠亡魂超度亡魂……”
“那明日便一併超度。”大長公主冷冷地道,抬眸看到方嬤嬤站着不動,大怒,“怎麼?你還同情他們了?好,本宮成全你的好心腸,來人。”
侍衛長杜勤快步進來,“大長公主,卑職在。”
大長公主怒道:“把宋子安的娘子和他兩個兒子帶來,一併關在地牢里,當著他們的面,把宋子安的臉毀了,再全部殺了,讓他們一家人死在一起。”
侍衛長領了命令下意識地看了方嬤嬤一眼,方嬤嬤顯得憂心忡忡,但並未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