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厚的帳幔密不透風,屋中炭盤便有四五個,窗戶微開,銀絲炭不熏人,又有空氣流通,因而只覺得暖和不覺得悶熏。
管家把緞面方凳搬到了第二層帳幔里,然後進去把手腕移到了床邊,輕聲道:"許御醫請坐着診脈。"
許御醫坐下,想掀開帳幔去看王爺的臉,卻被萬管家阻止,“王爺不能受寒。”
“總要觀其色,不能只切脈。”許御醫皺起眉頭,這是怎麼回事啊?既是有疾,自是要以治病為重。
福求安大步上前,一舉掀起了帳幔,只見床上的人瑟瑟發抖,這哪裡是淮王啊?
萬管家見狀,臉色大變,一時腦子裡不知想了幾個對策,但都無濟於事,他們從沒想過在這上頭出問題,沒有人會留意到淮王府的,這些年淮王出門,沒有人上門問過。
“真是咄咄怪事。”許御醫見狀,神色也是驚異得很,“竟找個人來假扮王爺?”
萬管家只得苦笑,“實不相瞞,王爺到莊子里休養身子了,但王妃又不好辜負太后的一番好意,這才……這才叫人假扮王爺的。”
“得嘞!”福求安神色淡淡地道:“許御醫,咱就這麼回稟太后吧。”
許御醫微微點頭,“淮王妃,告辭。”
他臨走之前,看了一眼躺着床上的人,他雖蓋着被褥,卻能看到脖子露出的粗布衣裳,顯然就是個府中下人。
為了欺瞞太后,叫府中下人睡在親王的床上,日後淮王妃還睡不睡了?
福求安看了一眼,“世子還在外遊歷未歸啊?”
淮王妃這個時候已經七上八下,聽福求安這麼一問,下意識點點頭,“是的,已經許久未歸了。”
福求安便不說什麼,帶着許御醫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