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繼續說:“諷刺的是,以往朕是長公主,可以高呼女子入仕,如今朕是皇帝了,卻不得不徐徐圖之,以平衡各方勢力,削弱他們對朕的敵意和警惕,朕如今要考量的事情也多了,有時候心急氣躁,恨不得把反對的人都砍了腦袋。”
宋惜惜想了一下,道:“其實當皇帝和當官的不管是男子或是女子,相信陛下的目的都是一樣的,終究是為著國家的長治久安,為百姓的安居樂業,當國家繁榮昌盛,永無戰亂,屆時您想如何革新,都不會有太大的阻力,至於眼下,陛下還是要穩固自己。”
話沒說得太明白,但元新帝是明白她的意思,如今國中還亂着呢,多方勢力妨礙,穩得住朝局已是十分艱難。
她如果尖銳革新,自己的帝位都沒辦法穩固,談何未來?
沈萬紫認同宋惜惜,她道:“其實要做一件事情,不止一種辦法,強行與他們對着干,是一個辦法,但絕對是下下策,一個人的性格尚且難以改變,更不要說貫了千年的規則,陛下可以把觀念種下,一定會有人沿着您的腳印,一步步走下去的。”
說完,她又謹慎地添了句,“就像我和惜惜在梅山習武的時候,很多人不服我們啊,但我們憑着實力將他們一個個打倒,喊口號是沒有用的,最好的辦法,還是本事過硬。”
元新帝若有所思。
她是認真思索她們的話。
半晌,她說:“你們說得對,是朕心急了,朕之所以心急,是因為這件事情在朕心裡已經很多年,總覺得十分漫長,可這個國家沒準備好啊,女子們也沒有準備好,她們的實力還不足以跟男子對抗,要給她們時間,也給朕一些時間。”
元新帝沒繼續這個話題,放鬆地與她們說說女兒家的話。
她坐在這個位置上,滿朝便不再有朋友,只有君臣。
唯有和異國的兩個女子,能像朋友般聊聊天,她覺得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