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柳雲雲悠悠轉醒,隻覺頭疼不已,緩緩抬手還未碰到額際,就有人上前一手拉住自己,並扶著她坐起。
轉而看向梁辰,許久卻也隻能說出謝謝兩字,眼眸微垂再無言。
“柳姑娘想來也算是大病初愈了,頭疼是高熱所留下的後患,隻消將養片刻便也算好了,你且歇著,我去端藥。”
一人獨坐房中,環視四周,似乎哪裡不對勁,在自己高燒昏迷時,隱約見得一個身影,卻如何也想不起。
端過梁辰熬好的藥,心一橫,一飲而儘,瞬間苦澀在口中蔓延,故作淡然放回藥碗。
看著自己的手,想了很久終究是開了口,“梁辰,高燒迷離間我似乎得見一人影,那人可是,”言之一半,隻差把葉桓兩字說出,對方卻打斷了她。
“哪有什麼人影,你高燒昏迷之際,從來隻是我在照顧你罷了。”對上那一雙失落的眼眸,心中略有不安,淡然轉身看向窗外。
複淡然的勾起一抹笑意,“開春了,醫館中的藥材也稀缺了些,明早我便會上山采草藥需幾日後才回來,你一人保重。”言儘走出房門。
在庭院中,他取出在柳雲雲昏迷之際拿走的玉佩,心中無限感慨,最後隻能默然搖頭,這一生他自認光明磊落,不想再柳雲雲這裡竟成了小人。
柳雲雲醒來的一早,新葉上還殘留著晨露,來到梁辰臥房的門前,未得回應,推門而進,桌上的茶甕中的茶水已涼,想來已然是走了許久了。
站在庭院中耳畔是鶯雀接連的鳴叫,隨手折下一桃花的枝丫,閉上眼,耳畔似回響過梨園中喧嚷的戲曲。
不禁清唱比劃著身段,此刻她分外的想念在梨園的日子,可她也最無奈的是自己的身份,如若她不是個戲子,那該有多好。
一切都隻是虛妄,睜眼,遠處得見恭親王,頓覺無趣,轉身坐在石桌邊。
男子走上前,遞出一小罐,“這是宮中的金瘡藥,對你的傷有治愈之用。”
默然,柳雲雲端起茶盞小酌一口,朱唇輕啟,自成媚態,眉梢輕挑,“恭親王這藥怕是送的晚了些。”話語中有著玩笑的意味。
他自不會因為這些而不悅,“柳雲雲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你和葉桓之間不管有怎樣的糾葛,我勸你要徹底放手。”話語那樣堅決,不容人忤逆。
聞言,柳雲雲眉梢微皺,本想一言回絕說自己同宋桓再無瓜葛,可總還是有不忍的餘地。
“我的事,不用你來安排。”
“以後你就躲開公主走,明白嗎?”
她嘲諷的笑了,“我躲開她走?憑什麼?要喜歡宋桓的是她自己,為什麼最後要把心中的不悅發泄到我身上?你身為她的兄長不辨是非也就罷了,竟然還來找我?”
一連串的疑問逼得恭親王無言。
柳雲雲無望的搖了搖頭,“怎的過去我就未有發現你是這樣的人。”轉身走進屋內緊閉門庭。
恭親王自知無趣便也走了。
她坐在床榻邊,總覺得無趣,梁辰再怎麼算也得再有幾日歸來,閒著倒不如回到戲台上去唱戲,這樣也總好過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