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穀中陰雨綿綿,他背著昏迷的柳雲雲尋了一山洞躲避。
又為了她冒著大雨去撿柴,生火熬藥,生怕她冷著了,脫下自己的外披為她蓋上。
柳雲雲因著傷口發炎又受了涼加之之前的傷口本就沒有好,接連幾日不斷高熱,意識昏迷,一會清醒一會昏睡。
她醒來的時候,山洞中隻有她一人,耳畔隱約能聽見山穀中烏鴉的啼叫,不禁有些害怕的顫抖。
終於梁辰回來了,應是淋了雨,他一身狼狽,懷裡的衣服還緊緊的包裹著什麼。
見其醒了,他喜悅不已,放下手裡的包裹,疾步上前,伸手撫上柳雲雲的額際,確認不燙之後才會心的笑了。
“這高熱總算是降了下來,你身上可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關切的詢問。
她點了點頭,複又搖頭。
梁辰笑著抬手輕敲她的額際,“你這發燒怎麼人都變傻了呢?”轉身解開布包,拿出果子在自己一衣擺上蹭了蹭,遞出。
“穀中隻有這果子能吃你將就著,一會我去給你熬藥。”
她接過泛著青色的果子,一咬,酸澀不已,腦中忽然憶起在被退下懸崖那一刻的失重感,竟覺得此刻幸福不已,笑著流出了眼淚。
梁辰慌了神,抬手擦去她臉上的眼淚,“你哭什麼,彆哭了”柔聲安慰。
“我沒哭,我是開心,活著真好。”一句喟歎。
他聞言伸手扶著她的臉,“你怎麼竟說傻話?還記得我說過是要一直守護你的,所以這一次我就來了。”
心知不會有回應,他便轉而去熬藥。忽然腿間一陣抽痛,強忍著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這一幕被柳雲雲儘收眼中。
這一夜,她假意睡著,隱約覺得不對勁,悄聲坐起,看著梁辰坐在角落裡顫抖,緩步上前。
在看見他腿上傷口的一瞬不禁倒抽一口氣,傷口周圍已然腐壞流膿感染了,這個人竟還能堅持每天走那麼遠的山路去撿柴去摘野果,到現在這樣痛到顫抖也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發現。
看著鋒利的刀刃挑出腐肉,連著膿水清理乾淨,她輕喚‘梁辰’二字。
對方下意識蓋上自己的衣擺,她軟了雙腿,跪坐在地上,鼓起勇氣伸手環住了他的脖頸。
在懸崖邊救了我的是你,日夜照顧高燒發作的我的人是你,千方百計顧忌我感受的人是你,一直小心翼翼守護我的人是你。
這些話她本想開口對他說,卻也不能發出聲音,伏在他耳畔,哽咽著輕聲道,“我想喜歡你。”
梁辰笑了抬手緊緊抱住她,細心安慰,最後竟來了一句,“不許反悔。”
兩個人互相幫襯照顧著彼此,幾日後一同出了山穀。
回到青樓,柳雲雲還沒喘過氣,梁辰就來尋她了,“雲兒,我為你贖身可好,讓你回歸自由再無束縛。”
“再過些日子吧,我們之間才剛剛開始,這樣快,我總覺得,”她欲言又止,有些為難。
梁辰點了點頭,此刻已是滿足,他不求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