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心中一驚,眼前又閃現紅羅婦那麼一張絕世妖媚的容顏,更覺無奈,上一輩的恩怨終究還是帶到了自己的身上。
顧清瀧看著眼前人已然霜白的發絲,雖然臉上爬滿皺紋,但眼中還是藏著那一絲明滅可見的倔強。
才隻是幾日不到就變成這樣的模樣,想來是紅羅婦給她吃的什麼毒藥起了作用。
“你的變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她仔細想後,確認無誤後這才開口,“從淳蘊教逃出來的那一夜,我在山下過夜就已然身體有了變化。”
顧清瀧心中覺得不妙,拉過她的手,為她把脈,儘而他不能切診,但脈搏的虛浮也是能看出來的。
脈搏虛浮若有若無,從服下毒藥至今,不過幾日,就讓她從一個年輕女子變成如今這副模樣,如果說紅羅婦的毒藥時讓人衰老,那按照藥物的毒性發作速度,越拖延就會愈加危險。
心中知曉,當下之計隻能先回淳蘊教再做打算。
同柳雲雲商議後,同她來到小姑娘的家,站在門外等待。
她推門走進,見小姑娘在院子裡喝水,正欲開口就被搶先了。
“你回來了,我還以為你要不告而彆呢。”小姑娘笑看著她。
柳雲雲搖頭上前,“謝謝你這些日子的照料,是要和你說再見了。”臨走時,悄悄的在桌上留下一錠銀子。
快馬加鞭回到了淳蘊教,下了馬車,還未來得及修整就被帶到了教主的書房。
跟著顧清瀧走進屋內,柳閻看著那個七十歲的老婦人,眉梢輕挑覺得怪異。
她意識到自己的父親對自己投來陌生的目光心中覺得失落,隻能低著頭。
“顧清瀧,你如今倒是愈發囂張了,什麼人都敢往我著淳蘊教帶。”話語間蘊意著怒氣。
顧清瀧拱手行禮,“教主,這是我著好不容易找回來的你的女兒,柳姑娘被紅羅婦灌下了毒藥,隻消幾日就變成了老夫人。”字字誠摯。
她試探著抬眼看向父親,更覺得委屈,眼淚從眼角滴落,“父親。”本想再說些旁的,見對方未有回應終歸默然。
柳閻看著她點了點頭,“這一路顛簸,你必然是累了,且去好好歇著吧,適時會有郎中去給你把脈。”示意身側的丫鬟。
她跟著丫鬟走出,在門關上的一刹那,清楚的聽見柳閻陰翳的問到,“她真的是我的女兒。”
心中覺得薄涼,坐在銅鏡前看著裡麵那張蒼老的容顏,布滿了皺紋,三千青絲儘化白發,不要說父親懷疑了,就連自己都開始在想自己到底是誰了,隻覺嘲諷,眼角流出一滴眼淚,抬手默然擦去。
來到庭院中,看著院門守著的侍衛,自己的住所何時還需要侍衛守著了?也不曉得到底是看管還是守護,父親對自己有著質疑,想來他們是被派來監視自己的。
抬首望向遠處,心中更覺得落寞,當時一人漂泊在外,總想尋著一個熟悉的人求以相伴,如今回到了自己家,卻不想受人質疑。
早知如此她就不該回來,既然父親都不信自己了,那麼留在淳蘊教對自己還有什麼意義呢?
與其如此,不如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