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想也不想,打馬領著那些殘兵們,一路疾馳向西北方向走去,那裡,還有他們費心費力,耗儘幾年的時間,鑿出了一個暗道,直接是通往這兩國的邊境,隻要過了那個暗道,隻要上了留在那裡的船,那麼,他們也就可以逃出生天了。
可是,理想終究是美好的,現實卻是無比的骨感,等他們到達那裡的時候,迎接他們的卻是一片廢墟,斷崖狼藉,那條耗儘他們幾年的心血,才鑿出來的通道,已經化為了平地,空氣當中,隱隱約約的是一種特殊的味道,可惜那個主公卻來不及去分辨。
“殺啊!把這些膽大妄為的膽小貨,都給我殺出去!”因為後麵,已經響起了震天的喊殺聲。
慌亂當中,那個主公根本就沒有分辨出,為什麼,他們剛剛到達這裡,後麵就響起了喊殺聲,也分辨不出這些喊殺聲到底是從誰的嘴裡傳出來的,他隻知道,貌似他們現在已經走投無路了。
“主公,我們怎麼辦!”猶如驚弓之鳥的那個將軍,回頭看著後麵長長的火龍,正快速的向這邊襲來,心裡都已經沒有了主意,趕緊問著那個主公。
暗夜當中,柔然的那個主公抬起頭,看著,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色,看著遙遠泛著白色的天際,眼睛忽然沉了沉,帶上了絕望的灰白之色,然後苦笑著開口說道,“還能怎麼辦?如今知己就算是跑,我們也要跑回國,最起碼還能留一條命,走吧!”
於是一行人便再次的打馬向前,在這崎嶇的山路中,在這時不時出現的石頭懸崖上,開始拚命的往西北方向跑去。
就算是沒有了穿,還有剩下的馬兒,隻要快一點,他們興許還會有一條生路,這是他們現在正在想的,也是唯一慶幸的,大不了這一場戰爭失敗,他們再出些銀子忍幾年屈辱,總好過沒有爭取過吧。
當然,此時正在忙於逃命的他們,還不知道,他們的母國現在也正麵臨的,一場前所未有的壓力。
也就在他們剛剛,到達海邊的時候,柔然國的一側,偌大的吳國舉兵,壓到了邊境,是要對柔然展開攻擊。
這也是韓景恒的計策之一,當時寫這封信的時候,流風曾經提出過疑問,“陛下,為什麼我們要將唾手可得的柔然,拱手給讓吳國呢?”
“看似唾手可得,可你沒有想想這些年,為什麼柔然夾在兩個大國之間,卻一直平安無事,哪怕作為附屬國,有很多很多年,都對這個小小的國家束手無策,都覺得是塊肥肉,可到了嘴裡能不能咽下去都兩碼事,與其我們費那些功夫,下在這些沒有回報的小國之上,還不如拱手作揖,個人情讓給吳國,也解決一下我們的後顧之憂,再說,大燕以後雖然說是和吳國是相鄰的兩個國家,可終究還是隔著天然的屏障,如果想要再進犯,恐怕也沒那麼容易了,近五年之內大燕和周吳國會相安無事,而這五年,足夠我們大燕重回強盛時代!”當時,韓景恒的唇角上掛著神色莫辨的笑容,穩穩的坐在那裡,看著遙遠的天際,心中卻已經有帷幄,決勝於千裡之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