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斯年動了動“身體”,冰塊亦如心中所想,也慢吞吞飄了上去,站在門框上,上下打量小蘑菇,暗中思索,都說了越鮮艷顏色的蘑菇越危險,小笨瓜怎麼不聽話?
不會是看蘑菇長得好看才收藏的吧?
喪屍先生略微不爽,怎麼說呢,白蘑菇才是他和小笨瓜共同培育的,算是他們看着長大的。
而這個野蘑菇,就算長得好看一點,可愛了一點,菌蓋圓潤了一點,還和小笨瓜一樣會吐泡泡,但是裴斯年還是怎麼看都不順眼。
前有小喪屍,後有野蘑菇,原本只是他一隻喪屍養的笨瓜,現在注意力都被這群雜七雜八勾引了去......
菱形的冰塊戳了一下小蘑菇。
蘑菇的菌蓋和看上去一樣軟彈,稍微一戳,就陷了進去。然而下一秒,裴斯年就聽到空間外傳來一聲急促的驚呼:“裴斯年!你醒了不要亂碰!”
裴斯年動作一頓,慢吞吞晃了晃,“你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那死齣兒,不知道的還以為發現了私生子呢,孟曉悠沒好氣道:“你醒來就出來。”
裴斯年想,孟曉悠變了,以前的她不是這樣的。
他以前剛從沉睡中蘇醒,小笨瓜看見了都會對他又親又貼,從不會像現在這樣,好像在嫌棄他。
藍色的冰晶上閃着金色的光芒,悶不吭聲又戳了一下,結果外面那個哇的一聲就哭了。
裴斯年眼前一閃,一出空間,就看見孟曉悠靠在土壁上,雙手不自然地捧着腦袋,哆哆嗦嗦掉眼淚,見他出來,哭得更大聲了。
她周圍,圍着里三層,外三層的喪屍,難不成是被喪屍群嚇哭的?
裴斯年掃一眼歪瓜裂棗的喪屍,喪屍們先是被裴斯年的出現嚇了一跳,隨後又從他身上感受到驚心的壓迫感,屍擠屍紛紛向後退,本身空間就有些擁擠,躁動起來,頭上撲簌簌掉土。
正巧掉在裴斯年頭上。
男人向來愛乾淨,此時此刻,衣服皺皺巴巴,碎發上全是土,臉上也是,他剛蘇醒,喪屍腦緩慢運轉,反應也慢很多,濃郁的睫毛垂落,冷眼掃過在場的每一隻喪屍,包括孟曉悠身後那隻小鬼。
小鬼喪屍慫唧唧躲到孟曉悠身後,心裡一陣感動。
新媽媽還是愛它的。
瞧瞧,大喪屍剛出現,還沒打他們娘倆兒呢,媽媽就開始哭了,實在太護着它了。
小喪屍感動壞了,但是還是在暗地裡扯了扯她的衣角,“媽媽,大......他還沒開始打呢,現在哭多多少少有點碰瓷了。”
孟曉悠擦了一把眼淚,又狠狠打了一個激靈,“就是他打了!”
她和空間里那個蘑菇通感,更確切的說是她本體。
裴斯年戳蘑菇的力道剛剛好,懵逼不傷腦,蘑菇傘傘都快被這個壞蛋戳壞了。
不知道是中毒所致,還是被裴斯年戳的,膽小菇現在渾身上下都沒有力氣,耳朵酥酥麻麻的蔓延全身,腿上像是上了麻藥,幾乎沒有知覺了。
不管怎樣,裴斯年不戳,她能這樣嗎?
都怪裴斯年!
孟曉悠假裝沒看見裴斯年冷冷淡淡的臉色,哼哼唧唧地沖他伸手,“難受!”
快點的,你攤上大事了,給蘑菇靠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