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福!”柳苡晴聲音陡然一凜,一股上位者的氣勢猛然壓下來。
春福本就在竭力克服著心中的恐懼,被柳苡晴一喝,頓感手腳儘軟,聚不起絲毫的力氣,卻還是勉力道:“奴才在。”
吹雪和夏言皆噤聲站在一旁,看到柳苡晴氣勢畢露,也不敢抬頭去瞧。
“冬芝招供,說你乃是主使者,你怎麼說?”柳苡晴聲音突然柔了幾分,聽在春福耳裡卻是愈加的心驚。
秋番卻是驚異的望了春福一眼,張了張嘴,卻終究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春福不敢,斷斷不會做出此等背主叛宮之事,請小主明鑒!”春福猛一磕首,頭重重的叩在地上,卻仿佛絲毫沒有疼痛之感一般。
“哦?不敢?秋番,你怎麼看?”柳苡晴勾唇,突然問向一旁的春福。
“奴才,奴才也相信春福會做出這種事來,請小主細查!”春福糾結的看了秋番一眼,才堅定的道。
柳苡晴站起身來,在春福和秋番麵前踱來踱去,卻聽到春福沉聲道:“若是小主不信任奴才,大可讓冬芝讓奴才對峙!”
柳苡晴最終停在了兩人之間,撫著小腹,聲音輕柔飄渺,道:“本宮向來心軟,本想著再給你們一個機會,可是本宮身懷有孕,如今是冒不得半點險,既然你們都信誓旦旦沒有背叛,不如以死證明給本宮看,如何?”柳苡晴絕然轉身,喚道:“吹雪。”
吹雪卻是早有準備,將兩柄匕首扔在二人麵前,顯然是要二人以死明誌了。
春福和秋番對視一眼,恭恭敬敬的向柳苡晴叩了一首,齊齊道:“奴才來世再來伺候主子!”
“這匕首鋒利的很,就算你們一刀沒有斃命本宮也是不會再救,你們可莫要刺偏了,免得多受苦!”聽了二人的話,柳苡晴不但沒有絲毫的動容,反而冷冷的道。
兩人身子皆是一僵,眸中閃現掙紮之色,最終還是沒有求饒,隻是握著匕首的手又緊了幾分,緊閉雙眼,雙手舉起匕首,對準胸口就要紮下去。
秋番在抬起手之時便不再猶豫,奮力的紮了下去。春福卻是將匕首一扔,向柳苡晴膝行了幾步,猛地叩在地上,僵著聲道:“小主饒命!奴才一片忠心,請小主饒命啊!”
柳苡晴輕輕地搖了搖頭,隻冷眸看著春福。
而那邊的秋番,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胸口卻沒有血液噴濺出來,不由愣住當場,到現在仍緊緊抓緊的雙手還沒有鬆開,舉到身前一瞧,那匕首卻是已經沒有了刀刃。
春福麵色一變,顯然是想到了些什麼,不可置信的望了柳苡晴一眼,瞪大的雙眼滿是驚恐。
秋番亦是不敢相信,他明明舉著利刃刺入了胸膛,怎的會,怎的會安好無虞?不由的摸了摸胸口處,似乎除了些許鈍痛之外,並沒有其他不適?
“哼,果然不愧是我的人,真是有勇有謀的很!”再有勇有謀又如何?最終還不是懼怕生死?
春福麵色幾位難看,她心中知曉,柳苡晴這話不僅說他是清源殿的奴才,更說的是他是被千挑萬選送進來的!
吹雪和夏言也是極為失望和痛心,她們萬萬想不到,這個背叛者竟然會是春福!也許他從進來之時就已經感受到了這殿中不尋常的氣氛,更是大膽的賭了一把,賭那冬芝已然沒有命來跟他對峙!
可是沒有冬芝又如何?終究還是露出了本性!
“你可知道背叛了小主是什麼下場?”她們再怎麼覺得難以置信,這都是確實發生了的事情,這宮中規矩如何她們不管,可是在她們之中,背叛了小主的下場也是他無力承受的!
春福聞言,一向鎮靜的麵容也出現了裂縫,之前心底的恐懼傾巢而出,幾乎將他淹沒。
“你先下去吧,無事不得讓人入殿。”柳苡晴朝著秋番輕聲道,也是到清理的時候了!
秋番猶豫的看過眾人,才行了一禮退了下去,心中不由歎息,他與東芝春福是一起來的,感情自然比其他人身後得多,可是如今的情況,怕是日後都見不到他們了!
縱然秋番心中惋惜,卻也不得不聽命而行。
春福壓低著頭,身子幾不可見的顫抖著,更不敢開口麵對柳苡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