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看著吹雪匆匆離去,麵上揚著疑惑之色,狐疑的進到殿內,便看到柳苡晴在軟榻上蜷縮成一團,雙手緊緊地捂著肚子。
“小主!”夏言一怔,隨即驚叫一聲,手中的托盤應聲而落,在地上碎成幾瓣。夏言卻是顧不得許多,急忙跑跪到柳苡晴麵前,手足無措的不知道要做什麼。
“小主,你怎麼了?”夏言急得眼淚都要掉下來,掏出手絹為柳苡晴擦著額頭上的汗,臉上儘是一片焦急之色。
夏言托盤落地的聲音驚動了外頭的人,就在夏言不知所措的時候,外頭響起李嬤嬤敲門的聲音:“小主,怎麼了?”
夏言一驚,剛想開口叫李嬤嬤進來,可在看到柳苡晴疼得幾乎話都說不出來的時候,抹了一把眼淚,定了定聲音回答道:“無事,是我不小心打破了茶碗。”
李嬤嬤雖然心中疑惑,但還是應道:“那就好,小主有事就叫我們。”
“小主,今日把脈的太醫怎麼到現在還沒來,我叫吹雪去瞧一瞧吧。”李嬤嬤剛轉頭,便聽到裡頭夏言的聲音,李嬤嬤隨即搖頭,看來還是她想多了,小主方才還看著好好地,在這一時半刻又怎麼會出事情呢?
夏言在殿內急得團團轉,卻又不能聲張,望穿秋水卻一直等不到吹雪的歸來。
“吹雪怎麼還沒來?小主,要不然我出去看看吧。”夏言坐立不安的在殿中徘徊,焦急的道。
柳苡晴咬著牙,搖了搖頭,半個字都吐不出來。
正在夏言想要罔顧柳苡晴的命令去找吹雪的時候,吹雪終於拉著太醫從外頭進來,卻不敢走得太過匆忙,看得夏言又是一陣急。
吹雪突臨太醫院的時候,顏太醫便有過預感,可是在看到柳苡晴的模樣之時,還是不免驚了一下。連禮都顧不得行,顏太醫跪在柳苡晴身邊,探過脈之後,又仔細的檢查了一番,從藥箱之中取出銀針刺了柳苡晴的幾個大穴。
柳苡晴麵色漸漸的平穩下來,隻是依然緊閉著雙眼,雙手也放在小腹之上,保持這個姿勢久久未動。
“顏太醫,我的孩子如何了?”柳苡晴突然睜開雙眼,眉頭緊緊的皺著,定定的盯著顏太醫。
顏太醫低下頭來,緩緩道:“小主乃是氣急攻心,動了胎氣,現已經無事了,隻是近段時間小主切莫再動心神,否則……”否則孩子危矣!
吹雪擔憂的打量著柳苡晴的神色,生怕她再想到那件事情動了胎氣,隻是柳苡晴似乎是遺忘了那件事情一般,隻安安靜靜的躺著,神色也是一片恬淡。
“本宮知道了,吹雪,送太醫出去吧。”短短片刻的時間,柳苡晴就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緒,淡淡的道。
吹雪猶豫了一下,終是沒有違抗柳苡晴的命令,不出一聲的將顏太醫送了出去。
待吹雪再次進來之時,便看到夏言攙扶著柳苡晴,慢慢的向床邊走去。
“小主。”吹雪急忙上前,從另一邊攙扶著柳苡晴,隔著衣服,依然可以感覺得到柳苡晴的內衫被冷汗浸濕,麵色雖然稍稍緩和了,但是還是有些蒼白。
吹雪和夏言一起伺候柳苡晴更換了衣裳,卻在她的褻褲上發現了一抹紅跡,夏言眼眶一紅,隻是眼淚還沒有落下來就被吹雪瞪了回去。
吹雪回頭一看,卻見到柳苡晴一副沉重的模樣盯著自己手中的褻褲,顯然是發現了那一抹紅,還沒有等吹雪上前安慰,柳苡晴就徑自躺了下來,閉上眼睛掩去眸中的那一絲沉重。
“小主好好歇息,我和夏言都在外頭。”吹雪為柳苡晴掖了掖被角,柔著聲道。
她從小便跟在柳苡晴身邊,遇到了什麼事情柳苡晴也願意跟她說,因此,柳苡晴此時心中的苦吹雪也是明白幾分的,但是卻無從勸起。主子都無法想通的事情,她們又怎麼勸呢?正所謂解鈴還須係鈴人,這是主子的心結,旁人也隻能乾著急罷了。
柳苡晴兀自閉上了眼睛,似乎是沒有聽到吹雪的話一般。夏言眸中升起一絲疑惑,卻一直因為柳苡晴忍著不曾說出口,跟著吹雪走出了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