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如此無懼,倒惹笑了墨瑾之,隻見其身子後仰,臉上揚著一絲古怪的笑容,讓眾人看得是心驚不已。
“皇後的意思是說,是朕冤枉你了?”墨瑾之語調輕揚,麵上雖然有著笑意,可是眼底,卻是一片的怒意。
皇後平視的望著某一處,聽了墨瑾之的質問,良久不曾開口。在眾人看來,這便是無話可說了。
的確,皇後將柳苡晴從高台上推下來眾人都是人證,皇後還要如何狡辯?
“皇上,臣妾絕沒有做過違心之事,請皇上明察!”至少,這次的事情與她無關!
“眾目睽睽之下,皇後要朕明察什麼?相信你什麼?!”墨瑾之厲喝,他此刻哪裡還有閒情來聽皇後的話?隻恨現在不能將皇後拉出去千刀萬剮就是了!
“皇後娘娘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家小主為了誣陷你,竟然連命都不要了嗎?!”吹雪憤憤然的上前,恨聲道。
眾人心中也是極為讚同的,為了陷害皇後,柳苡晴怎麼可能愚蠢到拿自己的命去拚!現在這般模樣就算是沒有喪命,可是此生也是無法再生養的了,試問皇後又怎麼可能在皇後身上下這樣大的血本!
局勢幾乎是往一邊倒,柳苡晴如今重傷在身,而皇後卻安然無恙的跪在這裡,凡是有點憐憫之心的人,恐怕都會偏向柳苡晴那邊吧。
皇後似乎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垂眸想了片刻,才開口道:“皇上也說過,在如此眾目睽睽之下晴充儀不可能拿自己來誣陷臣妾,可是臣妾也不會愚笨到在如此場合去對晴充儀下手!皇上怎麼就斷定是臣妾害了晴充儀呢?”
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人證,皇後無從狡辯,就算是沒有推過柳苡晴,眾人也會相信自己親眼所見而不會信她這個皇後的!怕她柳苡晴打的就是這個主意吧!可是,皇後也想不明白,為何柳苡晴會這樣陷害她呢?縱然是平日不和,她們之間也絕對沒有發展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皇後想不明白,卻沒有打算就這樣認罪,無心之失的罪名可比故意陷害要好太多,她是中宮之主,就算是犯了這樣一個無心之失,皇帝顧念到王家的勢力上,也會對她從輕發落!
皇後的話提醒了眾人,自從事發之後,她們心中便存了一個疑惑,皇後說的是,畢竟她的身份擺在那裡,皇後又怎麼會在眾人麵前去迫害柳苡晴呢?若是一個不慎,怕就是萬劫不複的境地啊!
墨瑾之的眸光依然深沉如水,看著皇後久久沒有說話。
吹雪像是突然受了刺激一般,聲嘶力竭的道:“皇後娘娘這話是什麼意思?您既然想到了這一層,難道就不會將計就計嗎?所有人都不會相信您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動手,可是您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借而可以推開自己的責任,不是嗎?!”
吹雪仿若痛徹心扉,若不是李嬤嬤在一旁拉著,恐怕就要不顧一切衝到皇後麵前理論了。
“放肆!本宮和皇上說話,豈容得你一個小小的奴婢開口!”皇後突然言辭厲色朝吹雪發火,多年來積壓的威嚴瞬間噴發,讓眾人都有些膽顫。
在高台之上,皇後就隱約有了不安,這是她常年在深宮之中培養出來的第六感,本儘力躲避,終究還是沒有避過。在她還未回過神來的時候,柳苡晴已經掉了下去,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她也無法確定,是否真的是她失手將柳苡晴推下去的。
經過初時的慌亂之後,跪在清源殿外的時候,她認真的捋了一遍思緒,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墨瑾之如今對柳苡晴如此在意,竟然為了她在眾人麵前失了儀態,讓她深深感受到了柳苡晴在墨瑾之心中的分量!
就算今日不是她將柳苡晴推下去,在墨瑾之心中已經沒有了她的容身之地,不,或許她從來都不曾進入過他的心。無論事實如何,墨瑾之也是不會輕饒了她的!
皇後心中本就暗惱不已,吹雪還在一旁添亂,讓皇後心火更甚,豈會由得吹雪如此!
“原來皇後眼中還有朕的存在!”墨瑾之突然冷冷開口,打斷了皇後斥責吹雪的話。
皇後心頭一驚,吹雪是柳苡晴的人,墨瑾之愛屋及烏,怎會由得她如此斥責柳苡晴的宮女?皇後心中驚懼之餘,還夾雜著一絲綿綿的苦澀。她伴在皇帝身邊多年,到頭來,竟然還不如一個婢女了!
“臣妾知罪,請皇上恕罪!”墨瑾之這話說得這樣重,饒是皇後,都無力承受。
墨瑾之盯著皇後看了半晌,嘴角突然綻放出一絲冷酷的笑容,冷道:“皇後既然已經知罪……即日開始,廢黜王氏皇後之位,著貶為昭媛,即日起,遷出青鸞殿,在幽陵宮好好呆著閉門思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