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麥郎一腳踩在那少爺的腿上,大聲吼道:“不準出聲!”
那位少爺立刻緊閉了嘴,雙唇被牙咬著,似乎怕極了金麥郎的模樣,生怕金麥郎一個不開心,將他的腳也給踩斷了……
那些個小廝個個是驚恐非常的看著金麥郎,哪裡還有膽量來救他們那位少爺!
“這位大俠,王公子也不是故意得罪您的,他也吃了教訓,不如就放過他吧?”酒樓的掌櫃戰戰兢兢的走上前來,顫著聲為那位王公子求情。
金麥郎濃眉一豎,淩厲而凶狠的視線掃向那個掌櫃,凶神惡煞的模樣著實將掌櫃嚇得足足後退了幾步,在小二的攙扶下才穩住了身形。
“大,大俠,我並不是怕事,隻是,隻是這位王公子,卻不是您能惹得起的呀!”掌櫃的哭喪著臉,腿軟的靠在小二的身上,哭著腔道。
實在不是他要在這個時候自討苦吃要來招惹這個人,隻是現如今被那虎背熊腰的人踩在腳下的,其身份高貴,若是在他的酒樓出了事情,那他還要不要在這越州混下去了!
金麥郎挑高了眉頭,不著痕跡的看了淩允然一眼,之後才看向那個掌櫃,似乎是極為感興趣的問道:“哦?不知是什麼身份,讓你們如此忌憚?”
豈止是忌憚!這位少爺仗著自己的出身,在這一帶可是橫行霸道無惡不作,凡事隻要是入了他的眼,就沒有能逃得過的!他們尋常都被這位少爺欺淩的抬不起頭來,金麥郎今日之舉,在他們眼中雖然殘暴,可是卻是大快人心的!
那掌櫃囁嚅著,看著周圍那一群看熱鬨的人,好半天才開口道:“這,這位王公子乃是越州知府的獨生子啊!大俠,有句話說得好,民不與官鬥,您就……”適可而止吧!
金麥郎似乎是聽到了什麼極為好笑的事情,他還以為這小子是什麼了不得的身份,原來隻是一介小小的知府而已!難不成,他堂堂二品將軍,還怕他一個知府不成?!
思及此,金麥郎突然低下頭來,麵色緩和了幾分,刻意將聲音放柔了些,“你是知府的兒子?”
看到金麥郎如此模樣,眾人都以為是掌櫃的勸說有效,金麥郎這是悔悟過來了。可是這話聽/那王公子的耳朵裡,不知為何竟有些陰森森的味道……
“知府的公子爺呀!之前不知道,真是多有得罪了!”金麥郎揚著笑容,可是這笑容在王公子的眼中,便如同是催命符一般!讓他心驚不已。
照理說金麥郎都這樣說了,就算是認了一個錯,也應該放開那王公子了。可是金麥郎依然一腳采著王公子,讓他身後的那群小廝不敢妄動。在話音剛落的時候,腳下突然使力,眾人隻聽得哢擦一聲,隨之而來的便是王公子那殺豬般的嚎叫聲。
他們本以為形勢有所轉變,至少金麥郎在聽了王公子的名諱之後會有所收斂,但是卻萬萬沒有想到形勢是這樣轉變的!
金麥郎滿意的拍了拍手,退後兩步,眸中含笑的看著在地上翻滾著的王公子,聽著他那慘叫的聲音,更是點了點頭,沒有半分的懼意。
眾人都被嚇得呆立當場,那王公子的雙手隻,是脫臼而已,接上休養幾日便好了。可是金麥郎方才,方才,踩斷的可是王公子的腿骨啊!
傷經動骨一百天,王公子這下,可是吃大苦頭了!眾人在驚異的同時,不免也為金麥郎等人捏了一把冷汗。誰不知道越州知府夫人愛子如命,而越州知府又是懼內之人,金麥郎不僅傷了他們的兒子,還是唯一的愛子,叫他們如何善罷甘休!金麥郎這下可是惹了一個大麻煩了!
王公子帶來的那幾個小廝怔楞了半晌,終是反應了過來,見到金麥郎退開,連忙跑上前來,蹲在王公子的麵前,急聲問道:“公子,公子,您沒事吧?!”
那位王公子已經疼得話都說不出來,聲淚俱下的在地上翻滾,好一副可憐的模樣。
小廝們急得團團轉,也不知道是誰提了一個醒:“快將他抬回去請大夫呀!”他們才如夢方醒一般七手八腳的抬起王公子往外走。
王公子被抬走,在場的眾人並沒有因此散了,反倒是齊齊看向金麥郎,眸中閃動著複雜的光芒。
更有好心人為金麥郎出主意,勸道:“大俠,我看您還是趕緊出城去吧,以後也切莫再來越州了!”
“是啊是啊,大俠英武,沒必要為了逞一時意氣而丟了性命,快走吧!”
“要走就趁早!否則知府大人得到了消息封鎖了城門,就算是想走也沒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