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令寅對柳苡晴好到了極點,知道柳苡晴身患寒疾,不僅為他請了越州最好的大夫,更是尋了許多的補藥來給柳苡晴補身子。
隻是這樣的情形才過了兩日,在第二日的傍晚時分,王府突然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王令寅正命令小廝抬著自己的小榻去柳苡晴那邊探望,可是才走出院子,就見到一個小廝跌跌撞撞的往這邊跑來,驚慌失措的模樣讓王令寅心中不悅起來。
“狗奴才!這麼慌張做什麼!”王令寅身子微微直起來,雙手以及右腿都被綁上了繃帶,顯得十分怪異好笑,卻一臉正經的瞪著那個小廝。
小廝撲跪在王令寅的小榻前,磕著頭道:“少爺,少爺快些回去吧!那人,那人來了!”小廝很是急慌,連話都說不清楚。
“什麼那人!說清楚!”王令寅原本去看美人的愉悅心情儘數被破壞,斜眼瞪著眼前的小廝,若不是有傷在身,恐怕早已經一腳踹過去了。
那小廝被王令寅這樣一喝,心中又急又恐,心中有話卻被不知該如何說出口,憋紅了一張臉要多好看有多好看。
“少、少爺,打傷少爺的那個人來了!”小廝憋了半天,終於將口中的話擠了出來,說完也並沒有放鬆,心中驚懼之極,喪著一張臉似乎就要哭出來一般。
那日在酒樓之中,他是跟著少爺去了的,雖然沒有落入那人的魔手,可也是親眼目睹的啊!那位壯漢帶給他的心理陰影,已經深深地留在了他的心中了!
今日那壯漢不由分說的闖進府中,接連打傷了多人,老爺已經趕去前廳了,特地吩咐自己來讓少爺躲避起來。
誰知那王令寅聽了之後,不但沒有心生懼意,反倒是激動的爬了起來,憤憤的道:“他還敢來!本少爺正愁找不到他呢!在哪裡?快帶本少爺去!”
上次是因為在外頭,所以他才落了下風,正愁找不到他報仇,沒想到就送上門來了!他就不信了,這次是在自己家裡頭,那人還能囂張到哪裡去!王令寅盤算著要如何教訓金麥郎,要不是手腳不方便,恐怕早就氣勢洶洶的衝去前廳了。
“你們是傻了嗎?!還不帶本少爺去!”王令寅橫眉怒眼的看著那群麵麵相覷的小廝,大聲叫道。
“少爺,少爺,去不得去不得呀!”來報信的那小廝一見王令寅不退反進,心中更是焦慮,哀嚎著,就差沒有上前去抱住王令寅的腿了。
王令寅被小廝那沒出息的樣子觸怒,想要一腳踹開他,隻是他一條腿斷了,下不了小榻,另外一條腿在半空中踹著,奈何太短,踢不到那個小廝。
他在小榻上蹦躂著,倒苦了抬著小榻的那幾個人。安靜的抬著已是費力,王令寅如此一鬨騰,小榻一個失重,在半空中搖搖晃晃起來。
王令寅嚇得連忙抓緊了小榻的把手,怒容滿麵的看著那些人,卻又一時發作不得。
小廝們手忙腳亂的控製住了小榻,齊齊低著頭,不敢看王令寅的模樣。
“還愣著做什麼,趕緊走呀!”王令寅已經鐵了心要去看一看金麥郎的下場,顧不得多花時間來叫罵這些小廝,催促道。
那些小廝身子一個瑟縮,無奈的對視一眼,才抬起了小榻匆匆趕往前廳去。
王令寅已經走出了幾步遠,想起什麼似得,回過頭來指著來報信的那小廝又叮囑了一句:“你,過來!去將那美人兒偷偷藏起來,記得,不要讓任何人發現!”
見那小廝應聲而去,王令寅才滿意的點點頭,被抬著往前廳去。
王令寅剛到前廳,便聽到王津怒聲斥著:“大膽狂徒,竟然敢以下犯上,該當何罪!”
隻聽得金麥郎一聲大吼,接著又聽到一個小廝的慘叫聲響起,抬著王令寅的小廝們都是一驚,手不可控製的顫抖著,嚇得幾乎腿軟。
“以下犯上?哼,我就犯了你想怎麼樣!”麵對手執棍棒的小廝,金麥郎沒有半點的懼意,極為囂張的道。
“你……你……”王津怒氣勃發,圍在一群家奴之間,怒指金麥郎,氣得半晌說不出話來。
金麥郎不以為意,將之前奪過來的木棍用腿一踢,木棍應聲而斷。而王津等人,眼睜睜的看著手臂粗的木棍被金麥郎一下折斷,心中越發的恐懼。
“來人!來人!給我上!”縱然他們人數眾多,可仍舊不敵金麥郎一人,王津心中又惱又怒,氣急敗壞的衝著金麥郎吼道。
按照律例,除非是官府發放,否則平常人的家中是不會又刀劍出現的,金麥郎又是來找茬的,王津自然不會給一個這樣的錯處讓他抓著,因此府中的家奴們都是拿著棍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