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令寅並不認得站在柳苡晴旁邊的那人,可是王津,臉上的情緒足可以用五彩繽紛來形容了,說不清楚是震驚還是恐懼,亦或是不可置信!
“在貴府這兩日,真是勞煩王公子費心了。”柳苡晴施施然的微微盈身,嘴角一直勾著一絲笑容。
王令寅突然頹然的軟了下來,睜大雙眸看著柳苡晴,好半天才道:“你……原來都是你!”
他再怎麼愚鈍,現在也明白了柳苡晴的目的,王津能夠坐穩越州知府這麼多年,並且讓人尋不到一點錯處,為何金麥郎一來就能翻出那所謂的‘罪證’了呢?他也終於明白,為什麼柳苡晴這幾日一直有意無意的詢問他父親的事情,他居然還天真的以為是柳苡晴心中不安才會如此!
沒有柳苡晴的內應,金麥郎怎麼可能會如此順利,他們究竟是什麼人?!
王令寅心如死灰,目光蒼涼的看向王津,卻發現王津怔怔的看著柳苡晴的方向,如同定格了一般。
“父……父親……您怎麼了?”王令寅心中驚恐,若說之前王津還存了一份冷靜與理智,現在完全是驚呆了的模樣,更是從眼眸中透出一股絕望來……
王令寅的喚聲並沒有讓王津回過神來,他本以為父親乃是震驚所致,不由得瞪向柳苡晴,眸中有著深深的恨意。要不是她,他們家怎麼會淪為今日這般模樣!
柳苡晴聲色不動,可是站在柳苡晴身邊的那個男子,臉上卻突然揚起了一抹笑容來。
“王大人?”墨瑾之嘴角微勾,卻笑不達眼底,眸色深深地看著王津,輕啟薄唇,低沉而磁性的聲音落入眾人的耳中。
王津卻像是突然被人驚醒,眼中的恐懼越來越盛,身子也微微的顫抖起來。這個人,這個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他們,究竟是要做什麼?!
“想必王大人,哦不,現在應該叫王叛徒、王逆賊?你覺得哪個稱呼好聽一些?想必你萬萬想不到當今聖上居然會出現在這裡吧!其實啊,要怪也隻能怪你自己,我等來越州隻是想要醫治我家小主而已,誰叫你不長眼,主動招惹上來!”金麥郎鄙夷的看著王津父子,譏誚的道。
王令寅雖然震驚非常,卻沒有錯過金麥郎話中的關鍵詞,他方才聽到了什麼?當今聖上?小主?他是不是因為打擊過大所以出現幻聽了!王令寅愣愣的轉頭,看了王津一眼,複又看向柳苡晴和墨瑾之,如同在回放慢動作一般。
聽金麥郎的意思,王府這一切的變故,源頭竟然是自己麼?!如此說來,他不僅是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了!
王津緊抿著唇,臉色越來越蒼白,似乎下一秒就要倒下,可是依然毅然的跪著,不去理會王令寅的眼神也不理會金麥郎的話。
“看王大人的樣子,似乎是還抱有僥幸啊!”金麥郎蹲下身子,與王津對視,撞進那雙堅定的眸子中,“哦,望了告訴王大人一件事情了,王大人不會天真的以為皇上就憑這幾封信件就定罪吧?放心好了,皇上乃是賢明聖君,不會不明不白的定罪的!”
王津聽到金麥郎這樣的話,雙眸陡然淩厲的看向金麥郎,眸中的驚懼也越來越大,這次連牙齒都輕微的顫抖了起來。
看著金麥郎風輕雲淡的笑著,以及墨瑾之那不動聲色之間將一切掌握手中的泰然,突然想到什麼似的,睚眥欲裂的瞪著金麥郎,牙關緊咬卻發出野獸一般的吼聲,身子儘全力的往前傾,似乎是要魚死網破一樣。
“管家!!!”王津突然大喊,痛苦而絕望的聲音讓王令寅的心顫了顫,像是突然爆發了一般。
“爹,爹,你怎麼了?!”王津是整個王家的靠山,看到他這樣絕望的嘶吼,王令寅徹底慌了,帶著哭腔叫著。
“哈哈哈,看來王大人還是挺聰明的嘛,奉勸你,還是乖乖地呆在牢裡等著裁決吧,不要抱著不切實際的心思了!”金麥郎滿意的站起身來,可圈可點的朝著王津道。
墨瑾之一個點頭,王津父子被人拉了下去,可憐王令寅,直到最後都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令王津徹底失控。
“那個管家呢?”柳苡晴身為局中之人,是清楚墨瑾之等人的行動的,此刻塵埃落定,一顆心也落了下來。
“已經著人看管起來送往京都了,這兩日辛苦你了,回去吧。”唯獨麵對柳苡晴,墨瑾之才有幾分柔色,可是對於柳苡晴這次這樣冒險的事情,墨瑾之心中極為不讚成。
誠如王令寅的猜想,柳苡晴是利用了王令寅進入王府,與墨瑾之等人裡應外合,將堂堂一州知府徹底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