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林盈盈在柳苡晴這邊吃了虧之後,便再不曾出門過,安安分分的呆在客房,沒有半點不軌之舉。
而墨瑾之也再沒有見過林盈盈,仿佛忘了這一號人物的存在一般。
過幾日便是柳富的壽誕,墨瑾之等一行人打算過完柳富的壽誕便要啟程回京。年關將至,時間緊迫,柳富就算是再不舍也沒辦法。
身為一州首富,柳富平日雖然大大咧咧,可是往年每逢壽誕都會布幾個施惠點,發一些米糧碎銀給那些窮苦百姓,再和柳苡晴一起吃頓團圓飯便了事了。
可是今年有當今聖上親臨壽宴,因此柳富今年的壽誕也格外不同些。雖也沒有大辦的想法,但是柳州知府和柳州的一些大大小小的官員們一定會到,因此這頓壽宴必定也馬虎不得。
壽宴的前幾日,除卻柳苡晴的院子一如既往的安靜之外,柳府上上下下已經忙碌了起來。墨瑾之自從從柳州知府那裡回來之後,便每日起早晚歸的,與柳苡晴也碰不到幾次麵。
這幾日天氣格外的好,冬日的太陽暖暖的照在身上很是舒服,柳苡晴便著人抬了一個軟榻放到院子裡,慵懶的躺著曬太陽,倒是彆有一番享受滋味。
突然,院子裡離柳苡晴比較近的一棵柳樹微微一動,枝椏響了一聲,讓吹雪瞬間提起了精神,“誰?!”
柳苡晴以帕覆麵,懶洋洋的看了那顆柳樹一眼,隨後收回了視線,目光平靜無波。
“呀,這麼快就被發現了!真不好玩。”來人從樹上一躍而下,頗有些惋惜的道。
吹雪看見來人,身子猛地一凜,輕移身形,擋在了那人與柳苡晴之間,麵色更是格外的凝重起來。
“哎喲,小美人兒,咱們又見麵啦!”對於這樣的吹雪,那人並不放在心上,輕飄飄的來到吹雪麵前,用手中的折扇挑起吹雪的下巴,調戲般道。
“放開!”吹雪輕喝一聲,大力的揮開了挑著她下巴的折扇,眸色也是淩厲的嚇人。
“哎呀呀,小美人兒,原來你迎接我的方式是這樣的呀!”那人不退反進,在吹雪身邊飄忽著,身形快得讓人看不清楚,如同靈魅一般。
吹雪更是怒不堪言,突然拽緊了拳頭,身形微動就要攻過去,卻突然被柳苡晴叫住。
“哎呀,還是這位美人兒溫柔體貼,善解人意。”那人輕易的繞過吹雪,飄到柳苡晴麵前,笑嘻嘻的道:“這麼久不見,小美人兒,你還認得我嗎?”
“大名鼎鼎的毒王楚風,誰會不認識呢?”柳苡晴將麵上覆著的紗巾取下來,坐起身來正視著楚風,不喜不怒道。
柳苡晴一點也不奇怪楚風能夠進得柳府來,就算是有墨瑾之安排的侍衛把守,也是攔不住這人的,何況吹雪。
“嘿嘿,被你查到了,怎麼樣,是不是覺得我的名號如雷貫耳?”楚風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朝著柳苡晴眨了眨那雙狹長的眼睛,模樣無害的很,讓人不敢相信那個赫赫有名的毒王竟會是眼前的這個男子。
柳苡晴不點頭也不搖頭,靜靜地看著楚風,眸光平靜溫和,卻讓楚風有種想要逃避的衝動。
楚風這個人,如果單看外表的話,的確是沒有人能夠想到威名赫赫的毒王便是他,隻會覺得這是哪裡來的一個風度翩翩優雅有禮的公子哥。但是從幾次的交手來看,這人絕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人物。
明明這人口出放浪之言,卻不會讓人生出反感之意,也隻有這個人,能將極致的溫雅與無賴如此完美的結合,看起來毫無違和感。隻能說,這個人太會偽裝,讓人看不懂,究竟那一麵才是真正的他!
柳苡晴不理會他,楚風也沒有泄氣,在柳苡晴的軟榻周圍打著轉,活絡的道:“美人兒,這麼久不見我,有沒有想我?”
柳苡晴的身邊隻有吹雪和夏言在,夏言不知道那晚的事情,對楚風這樣無厘頭的行為也甚是不解,聽到這裡微微蹙起了眉頭,輕喝道:“你這人怎麼說話的……”
還沒有等她說完,便察覺到楚風那異樣的眼神看向了她,讓她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突然想起方才柳苡晴所說的——這人乃是威震江湖的毒王!
“喲,又是一個美人兒?你這裡的美人兒可真多,什麼時候也送一個給我唄?”楚風話語之間完全是朋友之間的笑鬨,半點看不出那晚的陰森與恐怖。
“送去看你被人揍的慘象麼?”柳苡晴毫不畏懼的頂了一句,一句話,成功的讓楚風變了臉。
楚風的麵色變了又變,這個女人,總是能夠成功的看破人心最深處最不願讓人觸及的痛!就在吹雪都做好了以死相抗的打算的時候,楚風突然低低的笑了起來,輕聲道:“美人兒你真是不會說話,那樣的情況除了你還有誰能有幸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