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金麥郎麵對楚風如此犀利的問話,也並不慌張,坦然直視著楚風,不慌不忙的掃了一眼楚風,高昂著頭涼涼的道:“我家主子說了,能做到的就這樣,若是劉小姐不肯上轎,我這便帶著人回去!”反正他也受夠這些人的目光了!
楚風聞言更是怒火叢生,氣急敗壞的指著金麥郎,怒聲斥道:“你……!”
金麥郎的話說的明白,無論楚風如何氣怒,再不肯開口說半個字,心中的一口悶氣總算是散了些,傲然的抬著頭俯視著楚風,那模樣要多欠扁有多欠扁!
楚風雖然平日裡仗著毒術囂張的不可一世,但是此刻對金麥郎,卻沒有半點的辦法,兩人就這樣誰也不讓誰的對峙了半晌,兩人間流轉著一股詭異的氣氛,誰都不肯作出讓步。
金麥郎身後那些迎親的人麵麵相覷的對視了一眼,僵著手中的動作,不知該如何是好。他們迎親這麼多年,還從來不曾見過這樣的情況,誰能告訴他們,這新媳婦還沒入門,就鬨得這樣箭弩拔張的,是什麼意思?今兒這親,到底還能不能結成了!
眾所周知,這柳家是大家,那新郎官不接親雖說沒有先例,但是也沒人敢說些什麼,可是如今看來,這新娘子這邊人的脾氣似乎也不大好啊……而且,誰家嫁女兒門前隻有一個人候著?誰家嫁女兒會在第一天就不管不顧的得罪夫家?這以後的日子還想不想過了?
兩人的氣場都太過強大,那些迎親的人雖說都頗有不滿,卻沒有人敢上前來提出半點異議,隻得在身後默默地等著。
不知過了多久,那守在院門前的人身形微動,收了周身的氣勢,眉宇之間卻依然冷肅,朝著金麥郎冷哼了一聲,也沒有留下隻字片語,轉身便入了院子內。
金麥郎嘴角勾起一絲得意的笑容,並不懼怕楚風那利如刀刃的眼神,斜靠在院門之上,渾身都透露著得瑟的範兒。
這麼多年以來,他從來都比楚風壓的死死的,如今有了這個揚眉吐氣的好機會,如何讓他不興奮不得瑟!似乎之前的鬱悶糾結也不複存在了,整個人都顯得精神了許多。
小院的主屋中,劉卿卿一身火紅嫁衣坐在床旁,豔麗的妝容為她更添了幾分顏色,整個人都顯得明豔動人。
劉卿卿隻一個眼神,便足以讓楚風明白其中含義。楚風的麵色更沉,拳頭也不自覺的握緊了幾分。
“卿卿,不要委屈自己!”楚風深深地看了劉卿卿半晌,隻重重的說了這幾字。
劉卿卿抬眸,視線掃過楚風,無奈的苦笑了一聲,低低的道:“委屈?為他,我心甘情願!”
說罷,劉卿卿也不管楚風反應如何,徑直站了起來,向楚風伸出了手。
在聽到劉卿卿的那句話時,楚風的眸中閃過痛苦、糾結、無奈、悲哀,最終這些情緒都化作一道深沉的視線,定在劉卿卿伸出的那隻手上,卻遲遲不肯接過。
她尚不知墨瑾之究竟做了什麼事情讓她委屈,竟然也沒有半點過問的意思,便這麼義無反顧的投向他的懷抱,而他,在她生命中終究隻是一個過客而已……
在她心目中,與她共度一生的人,從來都隻是那個人而已!無關時日、無關權勢金錢,她要的,至始至終隻有他一個!
麵對楚風的沉默與無動於衷,劉卿卿似輕歎了一口氣,軟了語氣隻道:“你說過,日後要親自攙著我上花轎的。”
楚風身子一僵,不可置信的看向劉卿卿,沒錯,曾在幼年時期,他便說過,終有一日,他要親手攙著她上花轎!可是,此攙非彼攙啊!他要攙劉卿卿上的,是上他楚風的花轎!絕非是今日這般情況!
對於他的話,她記得如此清楚,竟然是為了墨瑾之而說出這句話!
麵對劉卿卿那堅定無比的眼神,楚風終是瀉下了氣,虔誠的接過劉卿卿的手,拉著她起來之後,又親自為她蓋上了喜帕,嘴角扯出一絲無奈的苦笑,一步步的將劉卿卿帶出了門。
對於劉卿卿的妥協,金麥郎沒有半點意外。能夠做到如此卑鄙的地步,隻為能夠有今日這一出,就算是委屈,劉卿卿也絕對不會放過這一個絕佳的機會!
金麥郎遠遠地跟在楚風和劉卿卿的身後,看向兩人的目光中也充滿了不齒,恨不能將她的醜行都攤開在世人麵前,好讓人都認清楚這兩隻披著純良外衣的無恥之徒!
楚風將劉卿卿攙到了轎前,在壓低轎身劉卿卿入轎的那一刹那,劉卿卿突然湊近了楚風的耳邊,唇瓣微動似乎說了句什麼,竟讓楚風瞬間麵色突變!